《國師他寵妻成癮》 - 《國師他寵妻成癮》硬核番外四
並非中土人士,這就值得人玩味了,孔永縣位置偏僻,西邊挨著片望不見邊的草原,穿過草原就是月朝,兩國以草原中央的大峽谷劃做界限,各自為政。
月朝崇尚巫術,喜養毒物,在草原那一邊養了不少毒物以防止他們從草原過去他們那兒。
莫離曾聽師父說過月朝的事,師父剛下山時便是去的月朝歷練,月朝巫術有些類似他們這邊的蠱術,都是由毒物做載體,煉製成蠱蟲,利用蠱蟲下蠱以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們一脈不重修行重殺戮,非常之陰毒,師父對其十分瞧不上,每回說起都面帶怒氣,莫離每回都不禁想當年師父在那邊究竟發生過什麽事。
他直覺是和師娘有關的,因為他發現每回師父說起月朝的事就會在師娘牌位前站上半晌,或許找時間可以問問老祖宗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老祖宗若是知道他這麽想,也許會告訴他,當年他師父就是在月朝惹到了一人,才會導致孕中嬌妻慘死,秋軟軟的紅瞳並非是天生陰陽眼的緣故,而是她娘在懷她的時候被月朝巫師害了,她眼睛才因此成了紅瞳。
莫離掐起手決,招來善和,問善和知不知道那夥人的底細,並問了問善和關於胡見一的身份,他對胡見一突然出現覺得有些奇怪。
善和一聽胡見一,微愣了愣,說道:“胡見一就是之前我說的和我一起探查過長壽羹的朋友,乃四方書院的先生,為人才思敏捷,學富五車,知書達理,但其幾年前為救一落水小兒溺斃了,淪為孤魂野鬼後經常在我土地廟待著,於他交情甚好,我們一同查過留客客棧的事,也是他最先發現我身上有異,讓我趕緊求助於您。”
莫離聽完善和的話十分不解,照他這麽說來,胡見一是個好人,那為何不親自來見他,而是要通過劉奇將望月鱔的事告訴他呢?
劉奇後怕著,善和不說,他還沒發現胡見一是鬼呢,好在他是個好鬼,若是個壞鬼那他不是完了!
道墟聽完捧腹大笑,“師父呀師父,你別忘了你可是純陽之體,於一般孤魂野鬼來說靠近你無疑自尋死路,我剛死時也不敢靠近你。”
莫離無語,卻還是念咒招來了胡見一,胡見一和善和說的一樣,確是個君子模樣,言談舉止十分有禮,莫離將心中疑惑問了胡見一,胡見一還未答,善和先說了,說原本應當由他引薦給莫離他們認識,並說明望月鱔,無奈當時他吐了一屋子穢物,把大家夥熏走了,沒找到機會說,胡見一才不得不借著劉奇在綢緞鋪查探的時候將他引走告訴他望月鱔的事。
是這樣嗎?莫離回想下午的事,回想善和當時的話,並非像他解釋的這般,他話裡話外根本沒想將胡見一介紹給他們認識。
正想著,胡見一開口補充道:“我雖是溺斃而亡的,但因是救人而死,可以輪回,無需成為孤魂野鬼,可是我尚有牽掛,我生前與好友譚司鳴一同編冊的書還尚未完成,死不瞑目,便拒絕了輪回,留在了凡間成了一個孤魂野鬼,希望能親眼看到書能完成。我最開始是發現譚司鳴的異狀,打探下才發現留客客棧有蹊蹺,便去找地仙善和告狀,誰知善和也中了招,善和也察覺有異,便和我一起調查,查到長壽羹身上,但因善和每次都不受控被長壽羹吸引,導致事情遲遲沒有進展,我一個孤魂野鬼更加沒有什麽本事,所以才有了求助國師一事。”
胡見一說,他給劉奇的那本書,並非是他翻閱出來的,而是前兩日從那夥藥師那裡偷出來的,擔心貿然出現告訴他們這些他們會不相信,便說了個假話。
胡見一和善和的話前後對的上,但是在時間上還有說不通的地方,若按照他們這麽說,早就讓善和通知他來了,何至於到全城大半人都變成半人半鬼的怪物才通知他來?
莫離想到了,劉奇他們也想到了,唯秋軟軟還沒想到,不過她也沒在想,抱著女兒去床上喂奶去了。
一時無言,劉奇用扇子撥了撥燈芯,突然看向胡見一說道:“胡兄,做人的感覺好還是做鬼的感覺好?”
胡見一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麽問,愣了一下,隨即答道:“自然做人更好。”
“也是,做人當然更好,不然妖精鬼怪們為何那麽想變成人呢。”
胡見一點點頭,正欲說話,被劉奇打斷了:“再世為人的機會擺在胡兄面前,胡兄拒絕的了嗎?”
劉奇話音剛落,胡見一突然看向他,然後低下頭,輕聲道:“怎麽能拒絕的了呢。”
隨即胡見一輕歎一聲,笑道:“我早該想到騙不了你們的。”
胡見一剛剛說的那番話有真有假,他確是救人而死,也是為了心願沒有投胎,他跟在譚司鳴身邊看他編冊他們的書,可譚司鳴編冊的總是不如他的意,他想告訴譚司鳴他的想法也做不到,隻得在一旁乾著急,他也是這時候認識的善和,希望善和能幫幫他,幫他傳遞自己的想法給譚司鳴,但善和是地仙,不可與凡人深交,便拒絕了他。
許是老天爺眷顧他,不久後就發生了長壽羹這事,譚司鳴和書院裡的先生們一起吃了長壽羹後一發不可收拾,而後被陰魂所纏,胡見一趁此奪了他身體的控制權,重新按照自己的意思編冊書。
做譚司鳴久了,他也漸漸將自己當做了譚司鳴,不僅用他的身子編冊書,還用他的身份繼續教書育人做先生,用他的身子睡他的女人,譚司鳴不同於他,譚家在孔永縣是大戶,良田千頃,家財萬貫,而他只是孔永縣東邊一個小村子裡的窮秀才。
他萌生起想取而代之譚司鳴的想法,他借著譚司鳴的身份認自己的親生父母為義父義母,將他們都接到譚府來,一同接來的還有他的妻兒。
他與妻子指腹為婚,一同長大,個中情誼自不用說,望著父母妻兒,他時刻告知自己不能混淆了身份,他現在是譚司鳴,而非胡見一。
可刻在骨子裡的關系是如何也改變不了的,那日他小酌了幾杯,忘記了自己是譚司鳴而非胡見一,他借著酒勁強上了自己的娘子,等他清醒時,娘子已經死透了,是咬舌自盡死的,赤身裸體死在他的身下,體內射滿了他的精水,他的報應來了。
父母不知何時去吃了長壽羹,也被陰魂纏上,因他反常對父母妻兒好,被譚司鳴的妻子誤會了,以為是他的外室,譚司鳴妻子隻誕下一女,還無兒子傍身,他不知大戶人家後院險惡,等他處理完妻子的身後事,兒子不知怎麽失足落水也死了,他知道,這都是他貪心的報應,此時才幡然悔悟,去找善和求救,才發現善和也中了招,兩人合夥探查不到什麽,隻得求助莫離。
善和憐他遭遇,替他說謊圓話,本不想將他暴露出來,怕被莫離知道真相後處置他,誰知那天他還沒說清楚望月鱔一事,就吐了穢物,把莫離他們熏走了,胡見一這才不得不借劉奇的口將望月鱔的事傳給莫離。
聽完他的話,莫離直覺此事與胡見一編書一事脫不了乾系,掐手算了一卦,問道:“你的書編寫完了嗎?”
胡見一點頭道:“已於月前編寫完成。”
“你們編寫的是何書?”
“是集記載天下各國的奇異風貌,天下的神奇事物,民間神話傳說於一體的書,我們將其取名為《山海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