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難當》 - 【賢妻難當】第266章
番外六這都是命啊!
宴會的主角姍姍來遲,還帶著一臉菜色,眼底掛著大大的黑眼圈,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這位小侯爺在外面吃了多大的苦呢。
唐越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笑著說:“差點以為這接風宴要變成悼念會了。”
張淳翻了個白眼,可惜沒什麼力度,他一屁股坐到唐越身邊,順手拿了唐越的杯子喝了一口,本以為是酒,沒想到卻是酸甜的葡萄汁。
他砸吧砸吧嘴,轉頭盯著唐越的肚皮問:“你是不是有了?怎麼喝這麼娘們的飲料?”
唐越臉一黑,從他手里奪過杯子,還小心地睃了一眼李昭的位置,見他正盯著自己的手看,忙擠出一個笑容。
張淳伸長腦袋瞟了瞟,好吧,連皇帝陛下都喝的葡萄汁,那他剛才那話就有些罪過了。
“其實……也沒那麼娘,酸甜酸甜的挺可口的。”
唐越“呵呵呵”訕笑:“我那是釀的葡萄酒!”
因為一直覺得這個時代的酒不好喝,所以唐越空閒時便產生了釀酒的念頭,不過釀白酒費糧食太多,大唐初建,百姓的溫飽問題都還沒解決,他自然不捨得用糧食釀酒,於是就有了這葡萄酒一說。
可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釀出來的葡萄酒也沒多少酒味,反而像極了果汁,好在爽口,深得太皇太后的喜歡。
今天宴會,他不想喝白酒,便把這葡萄酒拿了出來,還慫恿著李昭喝了好幾杯,被張淳這麼一說,估計李昭到死都不會碰這玩意兒了。
張淳嘴角抽動幾下,心想:終於有你唐越不會的東西了,真不容易啊。
他見李昭臉色不虞,忙岔開話題,“有吃的麼?餓死老子了。”
宴會上自然不缺食物,不過到這個時辰該涼的也都涼了,唐越猜他這一整天都沒吃多少東西,便吩咐人去弄點熱食來。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唐越半天沒見到王鼎鈞的人影,沒看到他們二人的互動,不知道兩個到底算怎麼回事。
相互喜歡是必然的,可張淳躲了王鼎鈞這麼多年,真要回心轉意恐怕也是很難的。
他眼瞅著兩人年紀漸長,王鼎鈞也追了他這麼多年,想著要不要幫他們湊合一把,總這麼下去也不行。
這天下初定,四處還不是很太平,張淳一直在外頭跑到底不安全,如果有王鼎鈞護著,他也就徹底放心了。
“我要結婚了!”
“其實王鼎鈞這人還是不錯的,責任心重,人而已不死板,還是很有生活樂趣的。”
“我要結婚了!!”
“哦,我還是覺得王鼎鈞靠譜,人家畢竟等了這麼些年……等等,你和誰結婚?”
張淳往嘴裡塞了一瓣水果,口齒不清地回答:“還能有誰?”
唐越愣了幾秒,不太確定地問:“這回不是開玩笑?”
“我能拿這一輩子的事情來開玩笑麼?”張淳上輩子是個不相信愛情的,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和誰過一輩子,來到這里後,他也不是非要找個伴,反正他要錢有錢,要相貌有相貌,又少了法律上的限制,他養一屋子男寵都沒問題。
加上當年出過的那件事,讓他對自己的身體不放心,所以才會有各種猶豫不決。
唐越認真地看了他幾眼,見他確實不是在開玩笑,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和張淳本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就因為有著相似的經歷而成為親人,外人都不理解,為何他們的關係會這麼親密,論身份,論本事,論性格,唐越和張淳都不像是一路人,可偏偏,這二人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親。
如今,他養了這麼多年的好兄弟要結婚了,除了喜悅,竟然還有一丟丟的失落之感。
“事情就這麼定了?真是心甘情願的?”唐越掰著手指數:“如果真成了親,在世俗眼中,你就是他鎮國公府的人了,他去哪你就要去哪,以王鼎鈞的本事,八成是要外放做一城之主或者鎮守邊關的,你可得想清楚了。”
張淳邊吃邊說:“放心,我都想了這麼多年了,是非得失衡量的一清二楚,不管去哪,總比你被困在這皇宮裡強吧?”
張淳比劃了個手勢,“你看,這皇宮雖大,但你活動的範圍一般也就那幾個地方,忙的死去活來,別說出門旅遊了,就連假期都沒有,這樣的日子你都忍受的了,我那算不得什麼。”
唐越哭笑不得,這張淳可真會在人的傷口上撒鹽,說的頭頭是道,偏偏他反駁不了。
當初不是沒考慮過這些問題,可誰讓他捨不得李昭這個人了,既然選擇了,自然要負責到底,何況這宮裡的日子雖然忙綠卻也不那麼無聊。
“你能想明白就好。”唐越嘆了口氣,心道:也不知道以前是誰叫囂著自由比愛情重要。
“嘿嘿,還有個事……想請你夫夫倆幫個忙。”張淳湊過來,小聲說:“你們幫我弄個聖旨唄,就是賜婚那一套。”
“你還需要這個?”都兩情相悅了,聖旨賜婚也只是形式而已,雖然唐越不介意多這一步驟。
“嗨,還不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 麻煩,你也知道他們家的情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唐越點頭,“歷練了幾年,你處事果然周到了許多。”曾經他眼中的那個小男孩似乎一瞬間就成長起來了。
還記得剛認識張淳的時候,唐越對他的印象並不是頂好,要不是兩人是老鄉,還有著共同的秘密,他們未必會對張淳這麼親厚。
然而這些年下來,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近,彷彿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而張淳也向著好的方面發展,越發得人尊敬和看重。
想當年,李昭還想著將他培養成肱骨之臣,現如今,他也做到了許多大臣無法做到的事情,只是身份和方式與想像中不大相同而已。
“開玩笑,混了兩輩子,如果再混不出個人樣,也太丟祖宗的臉了。”
唐越揶揄道:“是你這輩子的祖宗還是上輩子的祖宗?”
張淳聳聳肩,“上輩子我連爹姓啥都不知道,哪來的祖宗?”
兩人小聲地說著話,腦袋挨著腦袋,在眾人眼裡更加確定了忠勇侯與皇后的關係非比尋常,只看皇上沉著臉卻沒發怒,可見這二位平日就是如此相處的。
對於忠勇侯這個人,大臣們對他的印像不深,提起這三個字,更多人想到的是那位老侯爺,曾經的秦陽城主,至於他的子孫便沒什麼印象了。
而就這麼個被他們忽略的人,近來卻名聲大噪,幾乎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成了各地官員眼裡的香饃饃,誰都想見他一面。
就在大家想著怎麼和這位小侯爺套近乎的時候,門口有些動靜傳來,眾人轉頭看去,見人群自動分出一條道來。
“這誰來了這麼大的陣勢?該來的應該早都來了吧?”還有人敢在宮宴上遲到?
眾人睜大眼睛盯著門口,不一會兒就見如今風頭無量的鎮國公昂首挺胸地走進來,一身赤色官袍,頭戴金冠,年輕的面孔,挺拔的身姿,無一不是眾人羨慕的對象。
“鎮國公姍姍來遲是為了哪般啊?”有品級高的官員忍不住打趣他一句。
王鼎鈞年少時便跟在王子昭身邊,鐵打的心腹,因此他如今的風光眾人也不驚訝,只是免不了會有些羨慕嫉妒恨。
這人啊,講的就是個命數,誰讓他們沒這個命呢。
皇上還是王子的時候便已經是太子的命了,想湊上去拉關係的人多的是,要不是他年少時多在邊境,又不喜結黨,這殿中誰不想和他走的近?
當然,也有個別特例,如現在已經泯滅的老郡王府,就因為立場不夠堅定,如今連根毛都沒剩下。
據說那位遠嫁南沙的郡主也在前年香消玉殞了,如今正得寵的據說是南邊一個小官的閨女,相貌一般,與棠溪郡主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可不知為何就得了南沙國王的寵愛,不到一年就生下了長子,等那位郡主仙逝後順理成章成了一國之後,那長子自然也被立為王太子了。
哎,這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