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難當》 - 【賢妻難當】第199章
第199章 爭論不休
太子殿下多了一個長子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引起全城震動,朝廷上更是為了此事爭辯不休。
「大王,臣覺得此子生母身份低微,南晉向來是子憑母貴,殿下想讓此子記入玉牒性是有些過了。」佔少府在沉寂了幾個月後又活躍了起來。
他算是三王子派系的,之前因為王子賢失蹤的事情忐忑了幾個月,本以為他們這群支持三王子的人會被大王清算,沒想到大王並無此打算。
安國公睜開惺忪的雙眼,冷笑道:「佔大人,你一個管理大王私庫的文官哪來的權利決定王孫的事情?」
幾位親近太子昭的國公都朝他瞥去一眼,眼底的凌厲令佔少府渾身發涼。
沒了王子賢這個靠山,眾人要把他拉下位實在太簡單了。
「許宗正,你管著王室譜牒,你來說說,這孩子該不該上玉牒?」南晉王問左下方一名頭髮發白的官員。
那許宗正走出兩步,腰桿微彎,大聲說:「大王,微臣以為,只要此子身懷王室血脈,那就有上玉牒的資格!」
不少大臣附議,在他們想來,太子昭的子嗣艱難,難得出現一個,就跟天下掉餡餅似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部分大臣覺得,那孩子來歷不明,並不能證明就是太子太孫,萬一混淆了王室血脈,豈不是自取其辱?
一名中立的官員站出來說:「大王,不如滴血驗親,若真是王孫,又是殿下長子,自然該享有王孫資格。」
滴血驗親算是古來鑒定父子關係的唯一方法了,雖然一直都說這方法不靠譜,但大家偏執地認為這方法有用。
處於風暴中心的太子殿下一直沒有發表言論,聽著朝臣們議論紛紛,只閉著眼睛養神。
「滴血驗親?」南晉王眉頭一皺,顯然並不太贊同。
倒不是不認同這親的方法,而是覺得這樣的做法有損王室尊嚴。
若驗證出不是王室血脈,太子昭必定成為笑柄,若驗證出是,那簡直是瞎折騰,同樣有損顏面。
安國公冷笑一聲,「法子倒是好,若是在平常大家用了也就用了,可那是王孫,殿下的長子,雖然是庶出,但也身份尊貴,若是被人懷疑血脈,豈不是連同太子殿下也顏面無存?」
安國公一語道破了南晉王心裡的顧忌,南晉王瞥了太子一眼,見他一副可有可無的模樣,心裡那個氣啊。
你說你如果能和女人生孩子,還娶什麼男妻?這不是自尋煩惱嗎?
在三王子的事情後,南晉王已經歇了壓制太子昭的心思,已經確定了他的繼承權,想著重培養了。
而想要讓太子順利登基,這子嗣的大問題就必須解決,他甚至已經讓王后私下特色人選,很快就打算為太子冊立側妃。
能成為太子側妃的女子必定是出身高貴的,生出的王孫也享有繼承權。
可好端端的竟然憑空冒出一個侍妾,還生下了長子,這可就讓南晉王為難了。
一口氣憋在胸口,南晉王瞪了無動於衷的太子一眼,含著怒氣問:「太子,你覺得呢?」
太子昭掃了大殿上的人一眼,沉聲說:「父王,兒臣不知他們爭論的理由是什麼?兒臣多了個兒子,欣喜若狂,猶如上天恩賜,這難道還有要爭論的地方嗎?
至於有些人懷疑這孩子的血脈,兒臣又不是傻子,難道會替別的男人養兒子不成?就算兒臣答應,恐怕太子妃也不答應的。」
唐越如果此時在這,肯定要大笑出聲了,這太子昭說起謊話來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至於他最後的那句話,那就更可笑了,他唐越就是寧願給別的男人養兒子,也不願意養太子昭的兒子。
群臣因為太子昭的話集體失聲,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暗忖道:「殿下一定是非常看中這個兒子的,畢竟來的太驚喜了,如果他們再反對,那豈不是和太子殿下作對?」
南晉王點點頭:「既然是長子,那就留下吧,不過此子的生母太過卑微,寡人決定,從朝中二品官員以上的千金中給太子挑選幾個賢良淑德的側妃,以保王室血脈的延續。」
太子昭驀地抬頭,然後出聲說:「父王,兒臣剛得一子,驚喜之餘又深覺愧對太子妃,兒臣成親尚不足兩年,能否再過兩年提側妃之事?」
南晉王眉頭緊鎖,不怒自威:「子嗣血脈乃國家大事,豈容你兒女情長?」
太子昭深深歎了口氣,「太子妃為了這事已經很不開心了,兒臣不想再讓他傷心。」
大臣們紛紛腹誹:殿下與太子妃真是情深意重,情意綿綿啊,這樣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畢竟一國之君太過兒女情長也不好。
「那寡人稍後傳召他進宮,親自與他談,若是他親口答應,太子也就不要再找借口拖延了。」
南晉王敢說出這話,顯然已經打定主意要用手段讓唐越答應了,在他看來,允許他成為太子妃已經是千古奇談,如果再因為他影響太子的子嗣,那他這個太子妃,廢了也罷。
櫟陽候此前一直默不吭聲,此時聽到南晉王這番話才忍不住開口:「大王,臣就這一棵獨苗,若是他在太子府過的不開心,臣懇請太子殿下寫下休書一封,允許我兒回家。」
當初太子昭求娶唐越時說的多好聽?這還不到兩年,竟然就冒出個長子來,還妄想娶側妃,這是要把他家唐越置於何地?
要不是唐越之前送了信回家讓他稍安勿躁,在聽到那孩子的消息時,他就想拎著劍衝到太子府去了。
這王族的人果然沾染不得,要是大王一封聖旨下召立側妃,唐越想抗旨也不成啊。
櫟陽候一番話說的硬氣,幾個與他有間隙的大臣齊聲呵斥:「大膽,侯爺這是在威脅王上和太子殿下麼?」
南晉王臉色黑了下來,盯著櫟陽候沉默不語。
而太子昭則是衝著那幾人冷笑:「這是孤當初與櫟陽侯的協議,若是在成親五年內娶側妃,則放太子妃回櫟陽侯府,幾位大人就勿要管孤的家事了。」
大臣們面面相覷,怎麼還有這樣的協議,他們可沒聽說啊。
不僅是他們,就連南晉王也是第一回聽說這種事,神色不善地問櫟陽侯,「愛卿,可有此事?」
櫟陽侯到底沒敢在南晉王面前放肆,只是點頭回答:「確有此事。」
「為何寡人不知情?」南晉王將槍口轉向太子昭,「你當初娶妻時可沒說過有這個協議,誰允許你私自做決定的?」
太子昭不顯慌張,淡然地開口:「兒臣成親時年僅十四,就算過了五年也才十九,十九歲成親的人多的是,兒臣並不覺得有違章 法,有違祖制。」
南晉王心裡那個氣啊,他倒不是氣這什麼狗屁的五年之約,而是氣太子昭沒有事先告訴他。
這種自作主張先斬後奏的行為明顯是挑戰了他的權威,這讓他怎能不生氣?
「此協議作廢!」南晉王憤然道:「寡人不管你當初答應了什麼條件,這側妃你是非娶不可!」
「大王……」櫟陽侯震驚地看著南晉王。
安國公、衡國公等與唐越有往來的幾位大臣也紛紛站出來,高呼:「大王三思啊。」
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看到唐越下堂的。
說起來,唐越的重要性也在這兩年內漸漸展露出來了,他有神奇的醫術,有善良的心地,又有眾多精彩豐富的發明,就單論那紙張,就為南晉帶來了無數的好處。
「大王,太子妃的賢才有目共睹,大王萬萬不可寒了天下人的心啊!」
「是啊,太子妃並無過錯,就算是平常百姓家,無後之過也要三年之後再下定論,此時言之過早。」
「太子殿下與櫟陽侯早有約定,一言九鼎,現在毀約未免太過霸道了。」
眾大臣你一言我一語替唐越辯護,倒是忘了之前他們還在因為那孩子的問題爭的面紅耳赤。
南亞王逐漸冷靜下來,也知道自己剛才是有些衝動了,不論櫟陽侯府的財力,就單論唐越的醫術,隨著自己年紀漸長,總會用得到他的時候。
得罪一位神醫可就等同於斷送自己半條命啊,這個道理南晉王不可能不懂。
雖然在他看來,唐越無論是什麼身份也不可能拒絕醫治一國之君,但是否盡心盡力可就說不好了。
為此,南晉王臉色稍緩,擺擺手說:「此事再議吧……退朝。」
「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