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難當》 - 【賢妻難當】第238章
第238章 楚州城失守
「大王此舉是何意?難道以為太子有錯?」安國公站出來說:「就算太子有錯,也怪不到太子妃頭上吧?」
南晉王冷笑一聲,「你們以為隨便說個荒唐的理由就能蒙騙寡人?真當寡人是睜眼瞎了?暗律,私自屯兵是死罪!寡人念在父子之情贊不追究太子的罪責,但你們……」
南晉王嘴角勾起一道嘲諷及冷漠的笑容,「你們別以為寡人顧忌江山社稷的安危不敢拿太子如何,就敢公然聯合起來糊弄寡人!」
「大王此話何意?太子固然有先斬後奏的錯,但並未觸犯律法,而且他為了南晉可謂盡心盡力,從他十歲隨軍出征,到他奉獻出私財救助百姓,一樁一件那個不是為了南晉?大王為何要懷疑他的動機?」
「是為了南晉還是為了他自己?他身為南晉的太子,本就該捨身為公,做了點事就可以任意妄為嗎?」
「敢問大王,南晉多了益智如此精良的軍隊是福還是禍?除了太子殿下,放眼整個南晉,誰還能訓練出如此精兵良將?若是太子殿下因此而被問責,那敢問這天下還有哪個有識之士願意為國效力?」
「所謂的精兵良將到底如何寡人未曾親眼看到,一切等他打敗了北越大軍再說。」南晉王擺擺手,讓他們離開。
唐越小心地瞅了南晉王一眼,不確定自己在不在離開的範圍。
還沒等他想出答案,一隻手抓著他的胳膊將他拉出了大殿,安國公鐵青著臉說:「看來殿下和太子妃的主意並非是好主意啊。」
唐越尷尬的笑笑,「只是權宜之計罷了。」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計策。
他們賭的只是南晉王對這場戰事的看重程度,只要他想勝利,就不會放過這麼一支威力極強的軍隊。
櫟陽侯拍了拍而自己的肩膀,歎氣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希望太子殿下能凱旋而歸,到時候功過相抵,大王也不能把太子如何。」
唐越打的也是這個主意,只不過這勝仗可不是說有就能有的,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他剛回到府裡,宮裡又來了個太監,宣了南晉王的新旨意,允許他在鄴城自由活動,但不許出城門一步。
不僅是他,連小洛洛也被限制了自由,每月的上旬需到宮裡住十天,名義上說是太子不在,怕落下了太孫的教育,由大王親自教導。
但唐越知道,這不過也是變相的監視而已。
唐越本來就沒打算要跑,更沒打算做出什麼傷害南晉王和這個國家的事情,所以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半個月後,他收到了來自太子昭的第一封家書,家書上說,他們已經抵達了楚州城,本以為能在楚州低調暗訪一段時日,沒想到在他們抵達楚州的前一天,北越出動十二萬的兵力突襲楚州城,僅一夜,楚州城失守了。
消息傳到鄴城,上到朝臣下到百姓都驚呆了,楚州算是邊境重城,城牆比秦陽城的不知堅固多少倍,而且魯國公的十萬大軍就駐守在楚州,在如此勢均力敵的情況,竟然僅一夜就被攻佔了,這讓誰聽了都覺得心裡發毛。
太子給唐越的家書中並沒有將細節寫得太詳細,唐越直到三天後才從衡國公那裡得知了具體經過。
原來,楚州城的副城主竟然是北越安插的奸細,那位可是一直為楚州兢兢業業至今的老官員了,真實經歷過三場南北大戰,死守城池的英雄人物。
誰都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位功績赫然的老官員竟然在敵襲當夜大開城門,讓敵軍順利入城,導致了這場大潰敗。
事後,魯國公帶著剩餘八萬人馬推到楚州城五十里的一處峽谷,那裡一股當關萬夫莫開,是最好的防守陣地。
太子昭也是在那裡與大軍匯合,黑甲衛依舊沒有現身,他抵達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頓剩餘的八萬人馬。
一支軍隊的質量首先要看軍心,若是軍心不穩,將士們不團結,那就如一盤散沙,即使人數再多也未必能打勝仗。
其次是士氣,士氣弱,便是從心理上已經打輸了,哪怕敵人只使出三分力,他們也未必敵得過。
經歷過一場敗戰的南晉軍就面臨著這兩點危機,他們敗得太快太突然,以至於對自己對將領失去了信心,即使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陣地,也沒能激起他們的自信心。
太子昭這一次並沒有低調隱瞞身份,而是大張旗鼓地走進軍營,報上名號,騎著高頭大馬降臨在那偏遠的陣地中。
一時間,消息傳遍軍營,人們對太子殿下的信任顯然超過了年邁的魯國公,更何況,太子御駕親征,所起到的激勵作用可不是一點半點。
「大王,臣建議召回魯國公,由殿下率領大軍收復失地!」有大臣提議。
「大王不可,殿下雖然有作戰經驗,身份高貴,可到底年輕,如此重大的戰役,還是派位老將軍才好,而且,依臣看,應該將太子殿下召回,邊境如此危險,太子殿下的安危為重啊!」
這一天的朝會,只圍繞著這一件事展開了激烈的爭論,有支持太子稱帥,執掌帥印的,也有強烈要求太子殿下回宮的,倒是忘了楚州失守,南晉面臨著極大的危機。
「夠了!」南晉王頭疼地吼了一聲:「太子是走是留全憑他自己的意願,寡人管不了!楚州失守,北越下一次會攻佔哪座城你們可想過?十二萬大軍,北越是什麼時候召集起來的,又是什麼時候到邊境的,你們可派人查過?」
群臣默然,這些問題他們自然不知道,而且在場多數是文官,對打仗的事情根本不瞭解,又怎麼能提出好的建議呢?
如衡國公、安國公等老將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換位思考,換成是他們領兵鎮守楚州城,能做到萬無一失嗎?
楚州城的失守給大家敲了一記響鐘,他們已老,思維跟不上,體力跟不上,再讓他們領兵出戰未必是好事。
「大王,邊境路途遙遠,消息傳遞一來一回也要一個月,此刻我們收到的消息很可能已經沒有用處了,既然魯國公沒有要求援軍,想來是能應付得了敵軍的。」此時還能保持理智的,也只有少數幾個官員了。
南晉王將前線傳來的線報交給丞相,「愛卿要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準備好,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許輕言戰敗,在全國範圍內徵兵,凡十五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的男子,非家中獨子者皆可入伍。」南晉王一錘定音,大殿上的爭論聲終於停了,一個個開始思考徵兵的事,對於自己有沒有利益衝突。
戰爭就像是一個聯軸器,將各個衙門串起來,鮮少有不被牽連的衙門,因此一打敗仗,大臣們各個都心緒難平,激動萬分。
楚州城失守,這件事在朝廷上引起的震動遠遠比民間大,百姓們也只把他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然後猜一猜敵軍下一個進攻對象,或者猜一猜下一場戰爭誰贏誰輸,甚至有人偷偷開了賭莊,以戰事的輸贏下注。
倒也不是他們沒心沒肺,而是戰爭沒有達到他們面前的時候根本影響不到他們什麼,就算鄴城被攻佔了,只要北越不屠城,他們的日子也未必就會過得更差。
說白了,誰當國主對於他們而言真不是那麼重要。
不過,在這樣粉飾太平的表面下,也有許多暗暗為戰爭出力的人,他們有的捐錢,有的捐物資,有的積極參軍,做一切他們力所能及的事。
自從太子府出了一次主意募捐過一次糧食後,朝廷就專門成立了一個衙門,收集眾人募捐的錢和物,經過統計和篩選,分批次送往邊境。
唐越有理由相信,這種好事剛開始做都是格外規範順利的,負責此事的官員也還沒有滋生腐敗的心思,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很難說了。
所以當初他並不贊同成立這樣的部門,只是南晉王看到了募捐的潛力和好處,覺得成立一個這樣的衙門無傷大雅,等戰事平息後,撤了就好,又沒什麼大影響。
太子昭聽從了唐越的建議,將負責募捐的官員安插了自己人,只盼著不要出現唐越顧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