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難當》 - 【賢妻難當】第249章

第249章 失蹤
唐越總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了,成天擔心受怕,做噩夢已經是常態,再繼續這麼下去,也許自己就早衰了。
每天早上在枕頭上發現自己的頭髮,他都莫名的憂傷,一個人在床上發會呆才能醒過神來。
「郎君……大事不好!」管家推門進來,臉色發白,說話時連牙齒都在打顫。
唐越心裡咯登一下,穿著一條褲衩就跳下床,「什麼事?」
「剛才宮裡來了人,說是凌晨剛接到的急報,太子殿下帶兵進入北越境內後,突然就失蹤了。」
「什麼叫突然失蹤了?大幾萬的兵馬,跺個腳地面都能震三震,怎麼會失蹤?」唐越大聲吼道。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的夢,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情景,奈何夢境基本都是醒來就忘的,而且也做不得準。
「老奴也是如此問的,可來傳話的人也不清楚,只說是宮裡讓他來傳消息的,說完慌慌張張就跑了。」
「呵,一定是假消息!」唐越套上衣服,用冷水洗了把臉,急匆匆地就往王宮去了,這個時間早朝還沒散,唐越直接衝進大殿,得到了眾多一樣的目光。
唐越雖然是男的,可畢竟擔著個太子妃的名頭,這種場合他是沒有出現過的。
南晉官員能接受一個男太子妃已經是超乎原則的事情了,讓他們再接受太子妃上朝,是絕對不能的。
哪怕這位太子妃有著精彩絕倫的本事,也無法打破他們根深蒂固的思想。
唐越跑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跑到大殿時雙腿已經發軟,直接就跪下去了,他說:「父王,太子殿下失蹤的事情可是真的?「
南晉王倒是沒為難他,臉色悲慼,「目前得到的消息是如此。」
「那不知是誰送來的消息,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兒臣前些日子還收到了殿下的平安信。」
南晉王朝大殿上一名身著鎧甲的士兵點點頭,「你來說。」
唐越扭頭看過去,是個完全陌生的面孔,當然,大軍大幾萬,他不可能都認識。
他問:「你在軍中是何職位?」
那士兵一身疲態,看得出來是日夜兼程趕回來報信的,癱坐在地上,面前還擺了一杯水,顯然也是剛緩過勁來。
「回太子妃的話,卑職在軍中只是一名小小的伍長,因留守楚州城,所以這次被派回來報信。」
「那你們怎麼確定太子殿下已失蹤?」唐越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
「在卑職離開楚州前,已經有十日沒有得到殿下的消息了,原本每日都有斥候兵來往送書信……」
唐越打斷他的話,「也許只是斥候兵遇害了呢?」
「是,您的猜測大家也想過,所以每天都有派出大量的人馬出去,可惜一連數日也無法尋到太子殿下的蹤跡。」
「留守在楚州城內的是哪位將領?」
「是胡將軍。」
唐越的臉色暗了下來,胡金鵬不是個莽撞的人,既然他派人回來報信想必是真的用盡方法也沒有聯繫上太子昭了。
「那再早一日,你們最後得到太子殿下消息的時候他在哪個位置?」
「在北越的荔城順德縣,荔城駐守兵馬三萬,殿下僅用一夜就攻下了荔城,稍作休整,繼續北上,胡將軍推測,殿下失去蹤跡應該是在順德縣往北三十里的金溪峽谷。」
「又是峽谷!」唐越眉頭皺皺,峽谷這種地方地勢太過險惡,一般是伏兵最喜歡的地方,總不能是太子昭的人馬在那裡遭遇了伏兵全軍覆沒了吧?
這個想法可能在場不少官員都有,不過唐越一點也不相信,太子昭領兵北上,人數在六萬左右,其中就有一萬的黑甲衛,再怎麼無能也不至於連一個人也跑不出來。
他對黑甲衛有著絕對的信心。
唐越冷靜了一會兒,問南晉王,「父王打算如何安排?」
「繼續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何況太子只是失蹤數日而已,遠不到自亂陣腳的地步。」
衡國公點點頭,他心裡也擔心啊,唯一的兒子可衝在前線呢,不過他的理智還在,附和說:「按臣推測,這種情況也許是殿下突然轉了路線,派出去的斥候沒能聯繫上,一種可能是殿下被困在某個地方,一時沒能將消息傳出來。
不過當初敵軍十二萬,殿下都闖過來了,也將楚州奪回來了,北越再如何強悍,一時間要籌集足夠匹敵的軍隊是不可能的。」
南晉北越鬥了這麼多年,雙方也算是知根知底,偶爾冒出來一支像黑甲衛這樣的軍隊已經是太子殿下死瞞著的結果了,而且這其中可不僅僅是花費人力物力財力才有的結果,還有來自唐越跨越千年的指點。
北越當然也會有殺手鑭,可什麼殺手鑭能奈何得了太子率領的大軍呢?反正大家想不到。
不過像這樣未知的危險才是大家最擔憂的,因為他們完全無法得到消息,也就無法救援,何況那是在北越境內,離鄴城更是十萬八千里,光是路上的時間就足夠戰場上發生千變萬化的。
一群朝臣你一言我一語地將大事說成小事,有些人異想天開地奉承說太子昭指不定是打到北越的京都去而來,因為速度太快所以大家沒找到,唐越對此只能表示呵呵了。
北越要真是這麼好打,還至於和南晉糾纏數十年嗎?他們是有了黑甲衛不錯,可黑甲衛畢竟只有一萬人,而且也不是無敵的,想要真正將北越攻下來,僅靠六萬人是不可能的。
太子昭的家書中很少有寫關於戰事策略的事情,怕被人截了洩露軍機,不過唐越想也能想到一點。
太子昭一鼓作氣北攻,一是想趁北越還沒來得及部署先攻佔一部分領土,二是想讓將士們一雪前恥,順便撈點功勞。
要說他的目標是北越京都,唐越是一點都不信的。
「父王,消息從楚州傳到鄴城最快也要十天半個月,這其中的變數太大了,指不定太子殿下已經回城了,我們卻在這裡胡亂猜測,不如派人去看看?」唐越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言之有理。」南晉王思考了一會兒,目光掃視了一圈,點名道:「平愛卿,就勞你跑一趟吧,這朝中的年輕人資歷太淺,遇事還是要你們老臣頂住啊。」
衡國公千恩萬謝,就算南晉王不點他的名,他也打算自請跟去看看情況,無論是他兒子還是太子,可都是他牽腸掛肚的對象。
散會後,唐越和衡國公走在一起,唐越眼巴巴地看著對方,跟沒要到肉的小狗似得,看得衡國公心裡直犯抽。
「太子妃,你也別急,有老臣我去一遭,您有什麼不放心的?」
唐越很想說,沒有親眼瞧見他怎麼放心啊?「那您可一定要注意安全,您這老胳膊老腿的,要長途跋涉還要趕路,身體怎麼吃得消?」
唐越歎了幾口氣,提了個建議,「要不我自請隨性,也能一路照顧您的身體?」
衡國公鬍子抖了抖,「醒了,你安的什麼心大王會不知?既然他不點你的名就是要你繼續留守鄴城,斷然不會給你出行的機會的。」
「可我留在鄴城除了乾著急也沒用啊。」
「怎麼會沒用?只要你在鄴城一天,太子府就依然是太子府,誰也不敢議論分毫,你要記住,鄴城才是太子殿下的根基,守住這裡就等於守住了太子殿下的半壁江山,太子妃任務艱巨啊。」
唐越也知道這個理,當初他回來不就是因為這個?
邊境消息閉塞,萬一有個風言風語傳入鄴城,大家以為太子遇害了,就像這次一樣,指不定就有人冒出來提議另立太子了。
這些年,眼看著王子們一個個長大,其中可不全是安分的主,稍加藝挑撥,指不定就有競爭對手冒出來了。
這些道理唐越都懂,可整個南晉的江山加起來也沒有太子昭的性命重要,如果真有人要趁機作亂,大不了以後讓太子昭再打回來就是了。
這南晉的兵權,還真沒多少是外人能指揮的動的。
「老臣這一去,也許就直接留在殿下身邊了,除了帶去的兩萬兵馬,剩餘的三萬人馬就交給太子妃了。」衡國公朝他擠擠眼,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唐越瞬間成了一個手握兵權的大土豪,激動的心情還沒升起來就被肩膀上的責任壓下去了。
這些人可不是那麼好掌控的,他巴不得永遠用不上,一旦動用,那可就意味著鄴城有動亂發生了。
他長長地吸了口氣,堅定地回答:「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