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難當》 - 【賢妻難當】第254章
第254章 駕崩
「殿下,會不會太倉促太冒險了些?」衡國公看著那被紅色圈出來的位置,覺得不是太子殿下瘋了就是他瘋了。
「你以為我們還有多少這樣的機會?」太子昭問。
「殿下是說……北越已經在準備反擊了?」
「那是未必,按我們一路順利過關的情形看,北越也許還抽不出手來反擊。」
「那此時為何會是進攻京都的好時機?北越半壁江山被奪,正該是積蓄力量與我們一決死戰的時候,這時候攻城,怕是不好拿下啊。」
「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那是因為北越在未來三個月內將無暇兼顧我們,而我們也要做出對徐州久攻不下的假象,讓他們放鬆警惕。」太子昭在離燕州最近的徐州上做了個記號。
衡國公大吃一驚,細想過後,還是不明白為何北越無暇分身,「殿下是否還施展了其他妙計?」
太子昭沒有明說,不過從他的神態中衡國公也能猜出一二,就像北越在楚州埋了一枚幾十年的棋子,他們南晉又何曾沒有做過類似的事?
這樣的暗線終生大概只會用一次,而他們也僅有一次機會,有些人甚至潛伏一生都沒有機會為國效勞。
衡國公沒有追問,這畢竟是機密事件,太子昭的部署,恐怕連大王都未必知曉。
他捋了捋鬍子,笑瞇瞇地說:「如此一來,我們很快就能凱旋而歸了吧?真是期待啊!」
有生之年,如果能看到南晉一統天下,而自己又是親自參與其中,這份榮光怕是能流芳百世呢。
衡國公此刻非常滿意自己被大王派出來,七大國公中可就只有他在這裡,等回去之後看那幾個老鬼不羨慕死他!
「對了,魯國公的病……」
太子昭眉梢動了動,面不改色地說:「軍醫說是中風,已經送回鄴城了,國公可曾去探望過?」
「不曾,也許是他病的嚴重,走的慢,臣出發時還不見他回到鄴城。」
「哦。」太子昭並不關心魯國公的身體,不過讓他死在外面總歸不太好看,所以這一路他可是派了不少人手護送的,只求安穩不求快,沒到也是正常。
「不過就算他身體好了恐怕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大王憤怒著呢。」
「這麼死確實便宜他了,你可知他做了什麼好事?」太子昭面有怒色,衡國公大吃一驚,忙問:「何事?」
他以為,魯國公最多就是帶不好兵,或者是和太子殿下奪兵權,才有此下場,怎麼好像還不止如此?
「大軍出發時,舉全城之力籌集了藥材無數,光是運藥材的車輛就有十幾輸,可誰知大軍在楚州不過半年,僅一次不戰而敗的戰役後,有些藥材竟然就不翼而飛了。」
「什麼?那……」
「他倒是瞞的好,收買了軍醫的副官,那正官又是個老糊塗不管事的,兩人勾結,將貴重藥材倒賣,大賺了一笑國難財!」
「真是可惡!」衡國公沒想到昔日一起上戰場一起拼軍功的人會落到這種地步,難道他魯國公還缺錢不成?
就算缺錢,也不能拿將士們的性命換錢吧?
「此事可曾報給大王?」
太子昭搖頭,「孤不欲讓太子妃知曉,先瞞著,以後總有機會清算。」
「怕就怕那罪人沒那麼長的命!」
「那就算他運氣好,不過夏家的風光也到了盡頭了。」
衡國公默然,當年的七國公,鎮國公家已經散了,封號被奪,魯國公也馬上要消失了,他們剩餘的這些人也不知道能傳承幾代。
不過對於這些,衡國公看得很開,當年他兒子不成器的時候,他都沒想過要他振興平家,如今兒子建功立業,他還有什麼好求的呢?
只要在他閉眼前平家不倒,他也就能瞑目了。
「殿下,犬子這些年有勞您照顧了,老臣在此謝過!」衡國公真心實意地行了一禮。
「世子爺能有今天,該謝的人是太子妃,不過他自己也爭氣,否則爛泥終歸扶不上牆。」
「是是,老臣對太子妃的恩情銘記於心。」
「他要求的不多,只要他妹妹能過的好,就算是報了他的恩了。」
衡國公大笑,「這點請太子妃儘管放心,阿雅端莊賢淑,性格直率,沒有比這更好的兒媳婦了,若是哪天順兒敢欺負她,老臣第一個不答應!」
太子昭點點頭,不想在臣子的家事上過多干涉,「去將盧副帥等人請來,共同商議攻城要事!」
衡國公攔住他,提醒說:「殿下,既然您要保密,不如僅讓部分人知曉。」誰也不敢保證他們軍中沒有北越的奸細,這一戰,可是不能出絲毫差錯的。
「國公擔心的是!」
過了一夜,全軍都得知了一個消息,太子昭下令,大軍繼續前進,進攻兩百里外的徐州。
這消息並不突兀,眾人也沒覺得哪裡不妥,不過在午後,另外一條命令被傳達下來。
據殿下估測,徐州守衛人數有限,實在不需要他們大動干戈一起出動,於是只讓盧副帥領三萬兵馬進攻徐州,太子殿下則帶人繞遠路去進攻另外一座城池。
除此之外,一封密信被送往楚州,太子殿下命胡將軍連夜帶兵北上,以燕州為根據地,務必守好燕州的城門,萬一他們敗退,燕州將是他們的喘息之地。
不過如此一來,楚州城變成了一座紙片兒似的城池,只要敵人對其發起進攻,輕易就能將其攻破。
太子昭將五千重甲兵留在了攻打徐州的隊伍裡,自己帶著另外五千黑甲衛以及近五萬人馬輕裝簡行地前往京都。
他們沒有走官道,避開所有的城池和村鎮,專挑難走的小路走,不過雖然路難走,但因為走的是直線,翻山越嶺,路上花費的時間並沒有比計劃多。
臨近京都,太子昭沒有讓人繼續趕路,而是找了一處深山暫作休整,順便派人去打探消息。
這個時節,北越已經開春了,偶爾會遇上幾場春雪,凍傷了不少人,好在唐越準備的凍瘡膏很管用,人手一小瓶,哪裡凍瘡抹哪裡,基本上不連續凍上幾天的人都不會有大問題。
休息了一天一夜,派出去的人才趕回來了,一個個面帶喜色。
「殿下,好事!」
「說。」
「北越王駕崩了。」話音剛落,周圍的副將們紛紛圍攏過來,追問到底什麼情況。
「此事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了,北越王今年年事已高,聽說是因為戰事連連失利,領土被佔,氣急攻心所致。」
「那是哪位王子繼位?」
「北越王重權,事先並未立太子,之前有意冊立北越四王子,不過前些日子四王子突然暴斃於家中,北越王一氣之下當夜就吐血不止,凌晨也斷了聲息,現如今,北越朝廷亂成一團,各自有中意的繼承者,拚鬥的厲害,不過聽說京都已經徹底戒嚴了,城門緊閉,不讓進出。」
「這倒是個好時機,群龍無首,北越如今就是一盤散沙。」王鼎鈞提議說:「殿下,不如咱們先等候幾日,等那幾位王子相互鬥個你死我活,我們再出手一鍋端了!」
太子昭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在大家以為他會同意這個提議時,他卻突然問了那個士兵一句:「你確定暴斃在家中的是四王子?」
那士兵愣了愣,然後點頭,「確實,卑職聽到的是四王子,不過是否消息有誤還未查清。」
「殿下,有何不妥?」眾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太子昭也不隱瞞,「你們可知北越王子中誰最有才能?誰最可能成為我們最大的敵人?」
「聽聞四王子自幼聰慧,師從大賢者,主張仁政,是最受百姓愛戴的王子,除此之外,七王子似乎也有較大的優勢,他母族卑微,憑借自己的能力在眾多王子中嶄露頭角,文治武功都不錯,據說也很得北越王欣賞。」
「這二人,四王子過於優柔寡斷,難成大氣候,七王子心胸狹窄,錙銖必較,也不是明君之選。」
「那難道還有其他王子隱忍不發?」
太子昭點頭,在地面上寫下一個「二」字。
「這……不是十幾年前那位被廢掉的二王子麼?據說當時已經傳言要立他為太子了,可是他卻勾結了朝中大將,欲逼供造反,不過事情沒有發生,只有一些蛛絲馬跡被人尋到,所以被北越王囚禁。」
這麼大的事情南晉自然也知曉了,只是大家沒想到,這個本該出局的人竟然會成為太子殿下口中最有可能成為明君的人。
「這些年的查證,已經能證明二王子實屬無辜,被人陷害,他隱忍十幾年,暗中培植勢力,等的就是北越王駕崩的這一刻,本來孤是要取他性命的,不知為何死的人會是四王子。」
「不知外頭可有這位二王子的消息。」王鼎鈞把目光看向那幾名打探消息的士兵。
幾個對視一眼,均搖頭,「未曾聽聞,不如卑職再去打探?」
太子昭擺擺手,「勞累了多日,你們先休息,換一批人去,務必要將這位二王子的消息打探清楚。」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