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妓》 - 【雛妓】第82章
第82章一場盛大婚禮
「喂？」寧小小把電話貼在耳邊。她坐在鏡子前，新娘妝剛剛化好，鏡子裡女孩兒的臉少了幾分清純多了幾分成熟和嬌豔。
電話裡只傳來男人的呼吸聲，好長時間都沒講話。
「是洛叔叔嗎？」寧小小輕聲問。
對面歎了一口氣：「我終於沒法反駁你叫我叔叔這個事實了。小小，新婚快樂。」
「謝謝，二叔……」
公子洛苦笑了一聲：「我現在正在拍戲，沒法參加你的婚禮，所以只能電話裡祝福了。」
「沒關係。」寧小小笑笑說。
「其實和導演請假也成的，可是我不想請。因為我沒有信心在現場看到哥把你的手交到另一個男人手裡還能保持鎮定……」
「沒關係……二叔要好好拍戲，我掛了。」寧小小掛了電話，臉上又恢復了面無表情。今天她應該是幸福的新娘，可是她無法從心而外的發出幸福的笑容。
感覺就像一個過場一個鬧劇一樣，而且是場格外盛大的鬧劇。
宮家通知的嘉賓並不多，但來的人卻很多。畢竟是縣委書記秘書和乾女兒的婚禮，除了腦袋不靈光的人以外大概都想巴結一下吧。
飯店裡的人駱驛不絕、人頭攢動，張研穿著新郎裝接待各路賓客，他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行為舉止恰到好處。
宮政走進新娘室，裡面的人連忙給他讓給了一條通道。宮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鏡子前的寧小小，她穿著白色禮服，頭上戴著白紗，身姿婀娜，眉目精緻。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寧小小，不由看得有點發怔。
「乾爹。」寧小小叫了一聲，他才醒悟過來。走過去輕輕牽住她的手，讓她挽住他的胳膊。此時他才真正意識到他要親手把寧小小送給別的男人了，心口如同被人剜去了一塊肉般，隱隱作痛。
這條鋪滿鮮花的通道即長且短，宮政希望它永遠都走不到頭，那樣他就能一直挽著寧小小的手，他又希望快點走到頭，長痛不如短痛，他就不必這樣雖然心痛著臉上卻還要保持必要的笑容了。
終於走到了，他親手把寧小小交給了張研，鄭重囑咐一句：「要好好對她。」
「我會的。」張研鄭重回答。然後響起了熱烈又興高采烈的掌聲和叫好聲。宮政卻覺得心更痛了。
這是一場中西合璧的婚禮，西式儀式完了以後還有中式給父母敬茶的環節。就是這個時候，門口傳來騷動聲，有人附在宮政耳邊說了什麼，宮政面色一動，站了起來，給張研和寧小小使了眼色，向門口走去。
秦至川在眾人的矚目中走了進來，宮政上前一步和他握手寒暄，表面上看兩個人格外的親熱友好。
唐風就跟在秦至川身後，淡淡地和人打著招呼。秦至川的目光停在寧小小臉上，寧小小不敢看他，微微低下了頭。
秦至川笑著對張研說：「小張啊，好福氣呀，娶了這麼漂亮的新娘子。我祝福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張研低了下頭：「多謝秦書記。」
秦至川看了看唐風，唐風取出紅包遞給寧小小。
「做為長輩理該卦個紅包給你們，新娘子可別嫌少呀。」秦至川半開玩笑地說。
寧小小抬頭看了看宮政，宮政點了點頭：「這是書記的心意，收了吧。」
寧小小這才伸手取了紅包。秦至川看到寧小小身邊立著的宮夏，說道：「俊俊是伴郎啊，第一次做伴郎高興嗎？」
「不高興。」宮夏噘著嘴說。宮政咳嗽了一聲，宮夏又說：「小姐姐嫁人了，以後就不能天天見到她了。」
眾人只當是童言童語，都笑開了。
「秦叔叔，煜煜好點了嗎？」宮夏問。
「好多了，過兩天就回學校了。」秦至川說，然後附在宮夏耳邊又囑咐了句：「你小姐姐嫁人的事別告訴他啊。」
「為什麼？」宮夏問，秦至川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他目光一轉：「怎麼沒見宮冬呢？」
他一提到宮冬，寧小小眸中閃過暗淡的神色。宮政連忙說：「洛忙著拍戲，冬冬要參加一個重要比賽，好在一家人，沒這麼多事。」說著他做了個手勢，讓秦至川去主賓席就坐，秦至川卻婉言謝絕了，只說還有重要的事在身就和唐風匆匆離開了。
大家都在議論著秦至川的大手筆，看紅包的厚度，一定過四位數了，還有人猜著錢數，沒想到不過是市長秘書的婚禮，秦書記卻出手這麼闊綽。
儀式照常進行。張研的父母坐在左邊席位，寧心如和宮政坐在右邊席位。張研父母一看就是農村來的，舉止拘謹，面容憨厚。可能婚事太匆促，他們身上都穿著和身材不大相襯的新衣。張研看上去是個孝子，不過男孩兒都比較粗心，不太注意這些。
甯小小跪下來向張研父母敬茶，口裡叫著爸媽，司儀嫌甯小小聲音太小，讓她再大聲說一遍，寧小小臉紅了。張研說：「小小害羞，就別難為她了。」
司儀開起了張研的玩笑，說他媳婦還沒進門呢，他就開始護著了，把張研的臉也說紅了，大家都開始笑起來。
最終寧小小還是大聲叫了爸媽，請他們喝茶，張研父母笨拙地從口袋裡取出紅包給寧小小放在茶盤上。
敬茶儀式在熱鬧的氣氛中結束了。
甯小小和張研的新房在市區北邊，新開發的一個高檔社區。房子是宮政準備的，張研只是象徵性的每月交一些房貸。兩室一廳的小型公寓也很符合張研的身份，外人也說不出什麼。
此時，張研父母已經睡下了，臥室裡只有寧小小和張研兩個人。甯小小還穿著新娘裝坐在床上，張研坐在梳粧檯邊，兩人都有點尷尬。
說來也是，本來八杆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卻突然間成了夫妻，很顯然兩人的心裡都沒有任何準備。
「累壞了吧？你趕緊洗洗睡吧。」張研說。
「哦。」寧小小緊張地點了下頭，「文青姐……她怎麼辦？」
一聽這個名字，張研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停了一會兒他才說：「我們分手了。」
「為什麼？」寧小小吃了一驚。
張研沉默了。寧小小連忙說：「對不起，我不該問。」
「別跟我說對不起。」張研溫和地看著寧小小，「你有什麼不該問的？只是我還不想提到她，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好。」寧小小點點頭。兩人又陷入難言的尷尬中，寧小小很怕這種尷尬，又問道：「叔叔……嗯、爸爸媽媽……他們……」
「我明天就送他們回去。」張研似乎猜到了寧小小的意思，開口說道。爸媽畢竟是農家人，和他們相處起來寧小小一定覺得很彆扭。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寧小小臉紅了，「他們平時挺忙的，進城一趟也不容易，就讓他們多住幾天吧。」
張研看著寧小小紅紅的臉，心裡暖了一下：「我以前時常接他們來住，不過在農村生活慣了，他們總住不了兩天就嚷著回去。另外我也怕你覺得不方便……」
「不會的。」寧小小擺手，「他們年紀大了，儘量陪他們多呆呆吧。」
張研點點頭，走過去抱起一床被褥鋪在地上：「今天我們就湊和一晚吧，畢竟我爸媽在呢，等他們走了，我就去另一個臥室睡。」
甯小小悄悄舒了口氣：「可是地上會不會不舒服呀？」
「不會。」張研抬頭說：「我是大男人，怕什麼，小時候家裡的坑比這個還硬呢。你快去洗個澡，早點睡吧。」
寧小小點點頭，從衣櫥裡取了衣服，去洗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