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幹之不清不楚[NP]》 - 【高幹之不清不楚】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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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是逃出來了,但沒個目的。
林鸞鸞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有,李成濟給辦的身份證自是沒敢帶,這種身份證一登記 的話,就馬上將她給曝光了,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當然,她的手機也給人收走了,自打她被釘上刺殺現任領導人秦鄆的罪名被執行槍决後,所有的東西都隨著她的死亡而烟消雲散,世上再沒有可能有一個叫「林鸞鸞」的人了。
她挺著個大肚子,跟個傻子一樣躲在角落裡哭。
對,她只能哭,哭得跟個瘋婆子一樣,旁邊的人見著她也是走得遠遠的,就算她沒整容,甚至都沒變個裝什麽的,別人也不敢認她是老高的小夫人——那個曾經叫她風光過一時的稱呼。
她摸了摸肚子,還是堅决地打了個電話。
第一通電話,對方直接拒接。
她不甘心,就打了第二次,還是被拒接。
直到第三次,不耐煩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裡,「誰呀,找死呀……」
她頓時就跟找著救星一樣,「阿澈,是我呀,我、我……」她一時抽噎著,還說不上話來,跟個小可憐一樣。
許澈在家裡,這許玄厲的家宴,這種家宴,高培德擺過,秦鄆也擺過,那麽如今自是由著許玄厲擺了,相對於高培德的純粹,秦鄆的半壁江山,那麽許玄厲所面對的就是各懷心思,就算是給他站台的高見琛,也是個懷著別樣心思的人。
如今許玄厲當選,那麽太子爺自是成了許澈。
他站在許玄厲身邊,端著個酒杯,手機響了三次,前兩次都讓他掐斷了通話,直到第三次,他終於不耐煩地接了電話,極不耐煩地應了一聲,就聽到那個該死的聲音,那個確實是該死的聲音,却讓他眼神一變。
只見他往後退了一步,跟玩兒似的就對著手機說道,「是你呀,怎麽就找我呢,我還尋思著你不敢找我呢……」
林鸞鸞聽著這樣的話,心裡砰砰跳,她害怕呀,作爲一個差點被關一輩子的人,如今這算是逃出生天,不,也不算,她還沒有個安全的落脚處,李成濟遲早會找她——這些個禽獸,她也只能這麽一駡駡,至於別的,她還真使不上什麽力兒。
「阿澈,我在人民路月亮路轉歪處的電話亭,你趕緊兒的來接我,我、我撑不住了……」她哭得個稀哩嘩啦的,自打老高沒了後,她一直沒個主心骨,現下兒又是個精神高度緊張的,哪裡還顧得著自己的形象?她哭著求個高中生起來,「阿澈,快來接我……」
許澈真讓她給驚著了,她什麽樣兒他是沒見過?被他弄得多了,她就哭,哭得個嬌氣包,比那些個沒經過事的少女們還嬌氣,一轉身到好,攀的那麽個高枝兒。現在那人沒了,她到好,到過來求他了。
許澈還帶著點報復的心態,悄聲對著許玄厲說,「爸,我出去有點事,就一會兒。」
「什麽事兒?」許玄厲問他,「有什麽要緊的事兒?」
哦,站在他身邊的還有秦曼莉,前首長秦鄆的親妹妹,如同是許玄厲的夫人一樣,驕傲地站在他身邊,挽著他的胳膊,朝著許澈露出親切的笑容。
秦曼莉的旁邊正是高見琛,他一掃先前冷面太子爺的姿態,這會兒到是八面玲瓏了一樣,叫人看著都能嚇一跳。
秦曼莉挽著許玄厲的胳膊時,還時不時地朝高見琛掃過去幾眼,那眼角含著媚意,波光流轉,又朝著許澈看過去一眼,對著許玄厲咬著耳朵道,「你管得這麽嚴格,小孩子嘛,總有小孩子的樂趣,讓他去吧。」
許玄厲瞧了她一眼,這一眼看不出喜怒,好像是真聽了她的話,對著許澈道,「現在記著你的身份,不要搞出事來。」
許澈朝著秦曼莉看去,不由冷笑,不過他到底出身這樣的家庭,不會當面給人削面子,「好的,爸爸。」
秦曼莉看著許玄厲一直注視他惟一兒子的背影,便貼到他耳邊小聲提醒道,「今天是你的家宴,首長。」
許玄厲聞言,當著衆人的面,親吻了她的臉頰,「不,是我們的家宴。」
秦曼莉頓時就如牡丹花一般嬌艶,那目光如同勝利者一樣掃向高見琛,不管是誰當首長,她都是第一夫人,不管林鸞鸞也好,還是誰都好,誰也別想越過她去!
這邊秦曼莉春風得意,而那邊的林鸞鸞躲在快要廢弃的電話亭裡,等著許澈去接她。這正是再糟糕不過的事,幷且她還懷著孕,她就哭得個可憐兮兮,沒啥本事的她只能哭,「阿澈,阿澈……」
在許澈靠近時,她一直在學著怎麽叫自己哭得更可憐些。
許澈看見她時,見她窩在電話亭裡,跟個瘋婆子一樣,身上還裹著男人的衣服,手還捂著腹部,也不知道在幹什麽,反正在哭,哭得跟個傻子一樣,還對著電話亭的玻璃照來照去——
「喂——」他冷淡地叫著她。
正對著鏡子擺姿勢哭的林鸞鸞嚇了一跳,轉頭看向來人,見是許澈,她頓時想哭也哭不下去,還尷尬地擺著個姿勢,眼泪要掉不掉的挂在她眼眶裡。
許澈本想好好地笑話她一回,見她這個模樣,冷著個臉,雙手往她腋下,就試圖將她給提起來——還沒提起來的時候,他的手碰到她的腹部,不由嫌弃道,「怎麽胖了?」
林鸞鸞心虛,就勢倒向他,「我腿軟了……」可憐勁十足。
許澈沒好臉色,還是將她給抱起來,他個大男生了,抱起她還件輕易的事。當然,他這出來身邊沒帶人,當然,少不了有顧著他行踪的人,就是沒人跟著他,這是他的要求,所以只有知道他去了哪裡,而不會曉得他做了什麽事,更何况如今他不再是幾個月前任由著別人决定他能做什麽的楞頭青,他現在也曉得要有自己的實力——
他藏個人不是什麽難事。
他抱著她的同時,忍不住捏了她的臉,「怎麽還曉得找我?」一臉的嫌弃,「都幾天沒洗澡了,一股子臭味……」
林鸞鸞敢發誓,她這是剛洗的澡,就在李成濟過來時,她洗了澡,「我沒地方去,也沒有認識的人,我隻認得你……」
她哭唧唧,一點用都沒有,隻曉得要找個靠山。
就這樣子,叫許澈翻個白眼,「你要是有別個認識的人,那就不來找我了吧?」
林鸞鸞連忙道:「沒有的事,我就指著找你了。」
許澈的嘴角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微微揚起,「你不怕我護不住你?」
「我不怕。」林鸞鸞笑得很甜蜜,「我曉得你能行。」
這種話,許澈聽得很滿意,但他還是微冷著臉,「你怎麽還活著?」
「誰知道呢,」林鸞鸞嘆口氣,一副很傷神的模樣,「那李成濟,那個混蛋,還想關了我,我把他給放倒了……」她這個口氣就跟請功一樣,還有點小得意。
許澈將她放入車裡,「你回去怎麽連個電話都沒打過給我?」
林鸞鸞那笑意一滯,看著許澈替她系好安全帶,她到有點心慌慌,「那不是、那不是我沒敢嘛,我總不能同老高說、同老高說……」
許澈冷眼瞧她,「不敢承認在外頭偷吃了?」
林鸞鸞連忙否認,「沒、我沒有,你別胡說……」
頓時,許澈的眼神更冷了些,叫林鸞鸞沒由來地覺得周邊的溫度低了好幾度,可他離得這麽近,叫她都能聞得到他青春的氣息,這股子叫她懷念的氣息。
她不由得心虛起來,「老高那麽大年紀了,我總不能同他這麽老實的說了吧,再說了,我要真說了,他要是生氣了,你可怎麽辦?」
「你還怕我被他怎麽辦?」許澈抬起她個下巴,「胡說,你可不怕,你可沒半點想我的,不然電話一個都沒有?」
林鸞鸞可沒敢承認自己真沒想他,當著人家的面,這話不能承認的,她一臉個委屈樣,「我怎麽給你打電話?在那裡給你打電話?我瘋了嗎?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吧,我還能有半點自由嗎?」
許澈見她哭得難看,就抽了紙巾給她,嫌弃道,「擦擦……」
林鸞鸞一把抓住紙巾自己就擦了起來,擦的時候還不顧形象的擤了擤鼻涕,那聲音重得叫許澈都皺了眉頭,「你就不會保持著點形象?」
林鸞鸞還一臉的委屈,「我什麽樣兒你沒見過?」
許澈無語了,確實她什麽樣兒,他都見過。「你那位見過?」
他忍不住要問。
林鸞鸞連忙就否認了,必須得否認,她個求生欲還是挺强的,「沒有,我都端著呢,一直裝相呢。」
但許澈是個有腦子的少年,「你跟我這麽大的時候就在他身邊了,還能沒見過?」
林鸞鸞抱著腦袋,「我過去的事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