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裡面》 - 【他在她裡面】第116章
這個同學有點H（36）
三天後，顧澤生和桑珂一起去了北京。
用的是Darren的身份，所以二人同住在靠近東直門的喜來登。
下榻不久，顧澤生就要先去信思北京的總部開會，桑珂一個人留在酒店也覺悶，便背了包決定出去溜達，走之前，她把那隻小手槍揣進了包裡。
暮色已至，桑珂還沒吃飯，正好走到附近的簋街，麻辣和鹵煮香氣撲鼻，她便隨著人潮過去，被各色燈光、人聲和冒騰的熱氣所包圍，一抬眼，看見前方賣麻辣串的吃攤，立著一雙男女，男人瘦高，女人嬌俏。
女人從盤子裡撿出一串芝士丸，一邊吹了熱氣，一邊往後遞，遞到男人嘴邊「你嘗嘗芝士丸……很好吃的……」
男人別過臉」你吃，我不吃……「
女孩卻一直不依不饒地要喂，男人只好妥協，轉過來張口接住。
女孩微笑「沒騙你，好吃吧？」
「嗯……沒你好吃……「男人展臂，從後面抱住女人，垂著脖子貼著她頭髮輕笑」你是我的芝士丸……”……
當日當時，舊景重溫，是當年的桑珂和顧澤生……桑珂忽覺時光回溯——
只是那男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轉頭，與桑珂的目光對上，桑珂怔住，叫了一聲「冷老師？」
冷秦鬆開手，也愣了「桑珂？「
男人懷裡的女人轉過身來看桑珂，眨眨眼，忽然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哦哦……我知道你，你是育文高三一班的女學霸！……我是三班的施妺喜，你認識我嗎……「桑珂挑挑眉毛，想當年，冷秦臨時替補高二歷史老師的課，掀起育文高中女生思春春潮，只可惜，半年的功夫，與三班的施妺喜傳出戀愛緋聞，不得不辭了教職，上山待發修行以避嫌……這事也演變成了不同版本的傳奇故事，後來施妺喜遭綁架，這冷秦參沒參與，又跟後來人間夜宴垮臺有多少聯繫，不得而知。後來學校的禁言，又給這個傳奇故事加了許多神秘色彩，反倒讓這樁緋聞成了育文高中一大香豔猜想。
現在想來，二人終成眷屬，倒也算是可喜可賀。
桑珂笑笑立刻回答」當然認識，好久不見啊，冷老師，施妺喜。「「你怎麼跑北京來了？」冷秦點頭，臉肅起來還是當年的嚴師模樣。
「哦，我來出差……沒想到這麼巧，碰見你們……」
冷秦臉上表情依然寡淡，但桑珂看得出他比以前更富有人情味了，看施妺喜的眼神都掩飾不了深情寵愛「嗯，我和小喜出來轉轉……「施妺喜一直衝桑珂嘻嘻笑，這時候提議「好不容易碰上校友，咱們找地方坐坐吧……」
冷秦也附和」你沒吃飯吧？既然來到北京，我們來請你吃飯。「桑珂想拒絕，卻抵不住施妺喜的熱情邀請，這時候，顧澤生又不在身邊，他鄉遇故知，倒不如一聚訴舊事。
躲過喧鬧主街，冷秦和施妺喜帶桑珂進了胡同小院，中式舊瓦新牆，紅火燈籠耀寂謐的暖光，映在窗花木棱上，兩進一院，推開雕花木門，但聞古琴抑揚挫，也見花間稱酒觥。
冷秦似是與老闆相熟，不多時，幾人就被安排到裡間雅座，又點了幾碟精緻盤碟，擺成蜻蜓龍或是肉骨蝴蝶狀，小切方塊提拉米蘇上灑上巧克力粉，漫漫布了白盤，三杯紅酒，光色搖曳，輕輕一碰——歡迎桑珂同學來京。
飯桌氣氛良好，尤其施妺喜和桑珂，同齡人又是校友，總有道不盡的往事要憶。
席間，桑珂電話響了，她低頭翻包，拿起來看是顧澤生，不得不起身失陪去外面走廊接。
「我回來了，你在哪裡？」
「我碰見高中的冷秦老師和施妺喜了……我和他們在吃飯。」
「什麼地方？」
「簋街的酉時。」桑珂想了想又補充問「你來了怎麼介紹你自己？Darren還是顧澤生？」
電話那頭笑了「我說Darren他們會認識嗎？」
「可是……」
「不必可是，你等我……十分鐘。」
掛斷電話，桑珂往回走，忽然覺得心裡甜滋滋，似乎是見了別人的恩愛，轉身一看，自己的運氣也不差。
回到座位，桑珂只得略有羞赧說「實不相瞞，我這次來還有個朋友跟我一起……等下他可能過來接我……」
冷秦猜出大概是桑珂的男朋友，笑了」沒事，一起來了正好，可以一起喝喝酒。「施妺喜捂著嘴笑，眼珠轉來轉去」我猜是你的未婚夫……「說完指了指桑珂手指上的戒指」什麼時候結婚？「桑珂笑著搖頭「還沒見雙方家長呢……不急。」
施妺喜忙道「定了可別忘了告訴我們，我們回A市要參加你婚禮！」
桑珂沒說話，低頭輕輕抿酒。
沒過多久，顧澤生來了，桑珂去門口把他迎進包廂，剛要介紹，沒想對面冷秦和施妺喜皆一怔，施妺喜先脫口「呀，這不是咱門學校的狀元嘛！」
名字她記不住，幸有冷秦在旁提醒「顧澤生。」
顧澤生早有準備，伸手與冷秦相握「冷老師你好，好久不見，沒想到您還記得我。」
”呵呵不僅記得，還印象深刻，文理分科前，你的歷史成績就很好，雖然你後來選了理，但我知道，如果學文，你也會很優秀。「「老師過獎了。」
……
四人入座，又上了餐具酒杯，顧澤生卻推「我開車了不喝酒了……」
「哎可惜了，還想你和我們一起喝點兒呢……「施妺喜搖頭，冷秦說」喝一點沒事的，不行我找家裡的司機來幫你代駕……「盛情難卻，又有當年恩師勸杯，顧澤生勉強喝了點。
幾人輕鬆聊著，顧澤生忽地問施妺喜「我記得你有個幹弟弟在A市通靈寺出家……」
施妺喜一怔，與冷秦對視，驚愕」你是說小沙彌明淨？「顧澤生想了想「好像是這個名字。」
「可是你怎麼……？」
「是這樣，我幾年前認識一個人，他來到A市尋妻，他的妻子就在當年的那個人間夜宴工作……後來，我幫著查了資訊，發現他的妻子在人間夜宴私自誕下一子，因為種種原因病故，這個孩子就被送到通靈寺走了小和尚。你們可能不知道，小和尚的媽媽先前還有個十歲的女兒叫小英，現在就在A市打工……如果小和尚願意，我可以幫忙聯繫小英讓她和弟弟團聚……」
顧澤生說完這些，桑珂抬頭看了他一眼，忽然覺得，他來赴局大概多半是為了這個，不禁眉頭攏起，顧澤生卻在此時，於桌下握住她的手，彼此短暫交目，自有了默契。
冷秦皺眉卻問「他們的爸爸呢？聽你的話，這個人還活著？」
顧澤生艱難點頭」可能是吧，他犯了點錯誤，進了號子……「不做過多解釋，有些事，知道即是犯罪。
冷秦也沒有再問，他的出生環境造就他對政治有天生的敏感，他只點點頭「既是如此，那麼我和妺喜也願意跑一趟，幫著你一起促成姐弟倆見面的事。」
施妺喜興奮了「呀，這麼說，明淨是真有個姐姐了！還是個親姐姐！」
顧澤生點頭，施妺喜又忽然憂傷「只可惜爸媽都不在身邊了……哎！」
冷秦拍拍她後背「如果姐弟倆團聚，他們兩個以後也不至於太孤單，有親人總比沒有強。」
顧澤生略表感激，這事說了片刻也就過去了。
飯畢，施妺喜提議去唱歌，冷秦也沒意見，問桑珂，桑珂反而看向顧澤生，施妺喜笑起來「這一家之主到底是誰啊……看起來女主人很強勢，原來還是男方說得算啊！」
桑珂笑著擺手「主要是他開了一天的會，擔心他累了……」
冷秦說「累了就不勉強。」
顧澤生握了握桑珂的手說「沒事，我可不想掃大家的興，而且難得一聚！」
桑珂看他，他唇角一折，淡淡說「放心吧。」
拐角樓的後面是家剛開的KTV，他們四個選了一個中包房，點了酒水飲料和小吃，施妺喜興衝衝地去點歌，點了半路，又覺得不妥，就轉頭問桑珂「桑珂，你唱首歌暖場吧，你是客人，你先來……」
桑珂搖頭「我唱歌不好聽的。」
「誰說的！我可記得你高二的聯歡晚會上唱過一首！哎呀我這腦子……我記得好像是首鄧麗君的歌！」
顧澤生在旁邊插言「是不是《我只在乎你》？」
「對對！「施妺喜立刻去點，「當年你唱這首歌的時候，底下好多女生都聽哭了呢！」
顧澤生抿了抿嘴唇說「我也有印象。」側頭對桑珂說「很久沒聽了，忽然挺想聽你唱的……「「對嘛對嘛！」施妺喜點了歌，忙把話筒塞到桑珂手裡，桑珂坐在那裡，拿著麥克風，見幾個人都在看她，不免有點尷尬。
音樂響了，她也沒張嘴，顧澤生卻抄起旁邊的麥克，低聲替她唱了——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裡？
日子過得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許認識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不知道會不會也有愛情甜如蜜……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
不知什麼時候，桑珂也加入了，兩個人輕輕和聲唱完一首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