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為夫》 - 【兄長為夫】第63章
63 中計了
這場大雨斷斷續續下了小半月,整個鄴城都籠罩在陰霾中,初秋的天陡然變冷了……
短短十數天,晏家和王家便鬥的風生水起了,朝野被分做了三派,一方以王雍為首,一方自然以晏璟為首,而中立推崇皇室的人自成一派。
就在兩派水火不容時,宮中的褚太后突然病倒了,且有了病危之兆。
「怎麼會突然病了呢?我瞧太后還挺……」褚太后今年還未到四十歲,尚且算是年輕,晏鸞實在是想不到她為何會病危。
太醫院竟然束手無策,若說是裝的,卻在皇城外都開始貼皇榜找神醫了。
晏燾翻著晏璟扔給他的兵書,上面的條條計計看的他頭暈,說實話,他自認為有武將之能,這動腦的軍師計謀,他還真不適合。
「病?若非大哥在宮中安排了人,她估摸著已經死了。」
晏鸞正逗弄著琉璃缸中的錦鯉,晃動在美人榻下的藕白腳踝微頓,不可置信的轉過頭,撲進了晏燾的懷中,好奇道:「怎麼回事?」
「養了個白眼狼,褚家那個賤人下的毒,若非大哥說還有用,她早就毒發身亡了。」
白眼狼?能被晏燾叫賤人的女人可真不多,顯然是在說褚雲裳,上次在梁王府,他就對褚雲裳起了殺心,現在還耿耿於懷。
「她還真這麼做了?」
薑福媛就說過,遲早有一日,褚太后要養出個白眼狼來,沒想到這麼快成真了。褚雲裳這麼一來,估計是站定了王安之的陣營,為了讓王安之上位,她甚至不惜和褚家斷絕了。
扔了手中的兵書,晏燾摟著窩在懷中的晏鸞,有下沒下的順著那烏青的長髮,冷峻的面龐上柔和些許,說著:「這幾日不許亂跑,大哥計殺了王雍的親弟,瘋了的狗,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王家做事是沒底線的,保不准會對晏鸞下手,所以這些時日,晏璟都留了晏燾在府中保護著。
「嗯。」
……
十一月初旬,褚太后於長樂宮駕崩,享年三十五,諡號武英昭烈皇太后,舉國上下行國喪三日。
晏鸞穿著喪服同薑福媛坐在棲鳳宮的正殿中,瞧著她把玩手中的鳳印,就皺了皺眉:「往後你在宮中且小心些,特別是飲食方面。」
「我知道,上次那事就給我敲了警鐘,唉……這帝宮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經歷過暗害流產一事後,薑福媛每日都格外小心,連帶著齊靈帝的禦膳她都是親自把關,這次褚太后中毒身亡,更叫她警惕了起來。
可這樣的日子過久了,真是憋屈的要命。
國喪過後,鄴城裡開始暗中流傳褚太后的死因蹊蹺,甚至還有人編寫成書,弄做上下回合,在幾處酒樓茶肆宣揚,無非是有人暗害了太后,而箭頭直指王家。
這幾日,淮陰侯府中來往的門客家臣黨人眾多,好幾日晏鸞去找晏璟的時候,都遇上他們在議事,偶爾也會靜靜站在門外聽一些。
「如今時機成熟,侯爺當提陛下親政之事,一旦削若王雍老賊的實力,我們便能有可乘之機。」家臣言辭鑿鑿的說著。
「前日接到傳書,濰城的軍事有變動,那是王雍掌下距離鄴城最近的屯兵地,侯爺當早做準備,以防他起兵。」黨派大臣進言。
再後來便是晏璟下命令的聲音,低沉的嗓音運籌帷幄,殺伐決斷,晏鸞難免多聽了一陣,她是格外癡迷這樣的晏璟,掌控江山的霸氣,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
晚膳時,三人一起在膳廳中,晏鸞特意下了廚,煮了靈芝雞湯,給晏璟晏燾一人盛了一碗。瞧著她忙碌的小動作,晏璟溫雅的面上掠過一絲笑,攬過她的纖腰,將人抱入懷中。
「我們的阿鸞終於知道心疼人了。」
而旁邊的晏燾已經喝光一碗了,砸吧著嘴:「還別說,這味道真不錯。」
難得晏鸞下廚,便是做了砒霜毒藥,兩人估計都得喝光,卻沒想到是意料之外的好吃,晏璟不忘檢查了下她的雙手,發現無恙才由著晏鸞喂了一碗。
「待過些時間,鄴城平定下來,我們就去宓陽住段時間吧。」知道晏鸞喜歡宓陽的主府,晏璟便說了這個計畫。
晏鸞立刻眸光大亮,揚起嬌靨就在晏璟的唇邊留了一吻,這一主動,自然撩的晏璟加深了這個吻。
……
轉眼就到了入冬的時節,褪下秋裝裙裾,換上了玄狐絨毛邊的冬裙,畏寒的晏鸞就不喜出門了,今日晏璟晏燾都不在府中,閒來無事的她午後便倚在芳華館中學著刺繡。
「翁主,是皇后娘娘宮中的李公公,說是請您務必入宮一趟。」
「是麼?讓他進來。」
很快侍女引著人進了來,打著千兒的太監聲很是恭敬,晏鸞側目看了看,確實是薑福媛殿中的掌事公公,便吩咐人去準備馬車了。
「皇后可有說是什麼事情麼?」
李公公陪著笑:「這奴才可就不知道了,皇后娘娘只說了請你入宮去,瞧著應該是與陛下有關。」
陛下?莫非是出什麼事情了?晏鸞也不敢耽擱,換了身衣裙就出了府,謹記著晏璟和晏燾的吩咐,特意多帶了些侍衛。
可是,到底還是出事了。
車隊行至玄武街時,就被一群黑衣人圍住了,地處偏僻的巷尾一場速戰速決的廝殺,待晏鸞掀開車簾時,侯府的侍衛已死傷過半了,訓練有素的殺手,目標顯然是她。
「糟糕,中計了!」看著那個自稱姜福媛宮中的太監,也拔刀砍向了身邊的侍衛,晏鸞就知道自己被騙了。
刀劍撞擊中,鮮血的腥味彌漫在空氣中,晏鸞忙跳下車隨著侍衛往巷口逃去,卻還是被圍住了,寡不敵眾,看著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她反而鎮靜了下來。
「住手,我跟你們走!」這些人是招招致命,對上她時,卻似乎有意抓活口。
為首的黑衣人眯了眯眼睛,黑色的面巾上沾了不少暗色的血跡,冷哼道:「難得翁主這麼識趣兒,那就跟我們走吧。」
沒有人發覺晏鸞藏在身後衣袖中的手顫的幾多厲害,直到捏碎了手中的小東西,緊扣的心弦才鬆了幾分。很快她的手腳被綁了起來,連眼睛也被黑巾縛住了,扔上馬車後,她只能祈禱晏璟晏燾能快些過來。
死寂中,只聽得車轅聲輕響,大概有半個多時辰後,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她也被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