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禁史(NP)》 - 【南宮禁史】第88章
不悟(二):承(微h)
斐一被吼得渾身一顫,斐奐才回過神,慌張地看向她。
他這是怎麽了……
聽說斐一和君家的君堯在一起,他鬼使神差地繞路來了她的宮殿。其實,有宮人照顧,根本不需要他看著,而且依依向來是個乖巧的孩子,從不會做出格的事。
他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
每當覺得自己看得够久了,該離開時,她臉上開懷的笑容就讓他的雙脚粘在原地般動彈不得。自虐般,他駐足在樹蔭下繼續看著,呼吸開始困難,手指開始發麻。陰鷙如跗骨之疽,籠罩在他樹蔭下陰晴不定的臉上。
斐一喊出「堯哥哥」那刻,他似乎看到自己的位置被君家的少年一點點替代。
和她一起嬉笑玩耍的,本應是他。
聽她呼喚「哥哥」的,本應是他。
所有的所有,都本應是他。
是啊,有他就够了,爲什麽還要出現一個多餘的人?
斐一被養得天真爛漫,有些嬌氣,更何况這是第一次皇兄對她揚聲。兩隻瑪瑙似的杏眸微微濕潤,拉住斐奐的手:「哥、哥哥,怎麽了?」
斐奐心疼地蹲下身子,拭去小姑娘眼角的泪珠,用自己最輕柔的嗓音說:「沒事依依,哥哥不是故意凶你的。是哥哥不好,去我的宮裡吃點心,給你當作賠罪好不好?」他平時都會限制她吃糕點的次數,怕她生病。
故意忽略了剛剛他發怒的原因。
斐一抽噎一下,很快收起泪水,乖巧地點點頭。
看,她就是這麽好哄,讓他更加心疼。眷戀地在少女的額間輕吻一下。
「大皇子殿下——」君堯站在一旁,最初的驚嚇過去後,找時機開口道。他覺得大皇子似乎是因爲他而對公主生氣的,雖然不明白殿下爲什麽那麽在意公主叫他「哥哥」,但他自覺有責任爲公主辯解幾句。
可斐奐却像沒聽到般,沒有施捨給他一個眼神。
君堯有些驚訝。
斐奐全神貫注在身邊的斐一身上,把她一把抱起在懷中,笑著回了自己的寢宮。他學會了在她面前僞裝,僞裝自己變成她最喜歡的溫柔皇兄,循循善誘。
「依依喜歡君家的那個哥哥?」他微笑看著小口吃著糕點的斐一,用手指擦走她嘴角的點心渣。一邊垂首說著,一邊輕拈了拈手指,把那點殘渣放入口中。
她今年十四,該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了。
「嗯!」斐一應道。
只要不討厭,在她這裡就是喜歡。
斐奐呼吸一亂,幾乎挂不住臉上的笑容,僵硬地保持住嘴角的弧度,說:「那哥哥和他誰更好看?更喜歡誰?」
其實斐一覺得君堯和皇兄不相上下,但君堯總是板著個臉,皇兄却笑得似春風。兩者相較,高下立判:「更喜歡哥哥。」
「那今天,和哥哥一起睡好不好?」
他十六,她十四,早就過了可以同榻而眠的歲數。
她猶豫了:「可是,嬤嬤會生氣的,而且……」她沒把心裡的話說出來,怕他以爲自己和他疏遠,傷了斐奐的心。
「沒關係,哥哥夜裡偷偷去找你,不讓嬤嬤發現。」他捏了捏她的臉。
「……好吧。」斐一妥協了。
唉,依依這麽好騙。如果落到他以外的人手裡,該被欺負成什麽樣?
夜裡,兄妹二人躺在軟榻上,一人蓋一床被子。
小姑娘靠在他的肩頭昏昏欲睡,他壓低聲音,說道:「依依知不知道,你父皇想把你許配給君家的那個少年?」
「不、不知道。」
「依依,宮外的男人都和父皇一樣,三妻四妾。你嫁給了君堯,他不會只要你一個人。」惡魔在絮語,刻意哄騙著。
「唔……真的嗎……」她的腦袋一團漿糊,早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不要……」
「真的,只有哥哥……只有哥哥,只要你一個人。」他有些激動,摟著她肩頭的手也跟著發抖。
他說出來了,他說出來了!
「好不好?」
少年凑近,在她櫻唇一指遠的地方緩緩停下。
祈求般:「好不好?」
斐一已經睡熟,沒有給他回應。
自然也不會給出令人心碎的拒絕。
許久,等到連黑夜都已經沉睡,他才動了。
把小公主裹在身上的被子輕輕扯開,露出她的嬌軀。皇家孩子的營養好,她早早地長開了。有了腰肢,胸前的春景也開始鼓脹,表情,却總是天真而純淨的。
悉悉窣窣的聲音迴響在寢宮內,斐奐一隻手探入自己的被褥中,緩緩動作。視綫徘徊在她的所有美好上,俊臉開始泛起潮紅。他低低地喘著,握著陰莖的手劇烈擺動。
隱秘而罪惡。
她還沒有成熟,不够他塞牙縫的。但光是舔一舔嘗味道,也足够叫他欲罷不能了。
乾澀的棍體很快塗滿腥臊的體液,讓手指的滑動更加輕鬆。
斐奐低頭看了一眼掩藏在被子下的醜陋陽具,和通身都粉嫩沒有一處不漂亮的女孩相比,那麽格格不入。
快射出來……他想看著她高潮……
快感一陣陣衝擊著他的下體,少年纖細的脖頸滲出薄汗。側著臉眉頭緊鎖,努力不發出聲響,擼動的速度愈加瘋狂。被子下的溫度火熱得燙人,快要爆炸。布料來回摩擦著他的手臂,窄臀隨著高潮的逼近而用力綳緊。
「依依啊……」他著迷地輕念道,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哥哥、哥哥喜歡你,喜歡你……」
終於,在一聲似痛苦似愉悅的呻吟聲後,怪异的氣味飄散到空中。
斐一睡得香甜,不知道溫柔的哥哥就躺在她的身邊,因爲射精的快感而渾身顫抖,雙眸失神。
他洗淨手,潜回床榻中,這一次,躺進了她的被子裡。斐一不安穩地哼哼兩聲,他從善如流地把自己的手臂墊到她的腦後給她枕著,幫她找了個最舒服的角度。
情欲後的慵懶流淌在骨髓中,抱緊她,好一會才依依不捨地閉上眼,交頸而眠。
成王敗寇,他决不能做輸家。他要趁著他還是斐一心中首位時,占牢這個位置。
他可以做她的兄長,可以做她的友人,可以做她的庇護,可以做她忠實的臣子,同樣可以做她的……情人。百種樣貌,都可爲她變換——只要她希望。隻爲了繼續享受那夜她救下他時,那種被需要到疼痛的快樂。
早在知道自己幷非斐良親生時,他就無法再純粹地將斐一當做妹妹。
但幸好,她是他的「妹妹」。
可憐的斐一還沒發現,她救了一個多麽自私的惡鬼。
……
清晨,在所有人醒來前,斐奐起身,離開斐一的宮殿返回自己的寢宮。
不巧的是,早起的人不止他一個。伺候斐一的小宮女,這日起得格外早。她打著哈欠往殿門口走,把離開的斐奐撞了個正著。
「大皇子……殿下……」小宮女剛要賠罪,在電光火石間意識到了什麽。
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宮中的腌臢事,她聽過不少。
先不提公主,大皇子可已經滿了十六,再有倆月就該十七。一大清早從公主寢宮離開,他、他……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她後悔死自己的莽撞,急匆匆磕起頭來。
「停下。」
小宮女顫巍巍地看著自己身前少年的靴子尖,像在看索命的判官。
「你會把依依吵醒的……」頭頂傳來的聲音,溫柔却冰冷。
「你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對麽?」
宮女抑制住恐懼,小聲:「奴婢知道。」
斐奐又盯著她匍匐的後背看了半晌,仿佛在尋找出她撒謊的蛛絲馬迹。過了不知多久,宮女已是大汗淋漓,幾欲癱軟,他才收回了視綫,轉身離開。
劫後餘生的小宮女吐出一大口氣,哆哆嗦嗦地跑沒了影子。
……
因爲她,他變成這副模樣。
——但這幷不是她的錯,而是他心裡的魔鬼在作祟。瘋狂的母后、惡毒的皇帝,在他心中種下的種子破繭成蝶,成了一隻漆黑而粘膩的怪物,暗暗覬覦著。
就像那夜墜落的燭臺,妒火總是熊熊地燃燒在他的胸膛,只有在擁她入懷時才短暫地熄滅化爲輕烟。然後,又在她離開他的懷抱時,再次死灰復燃。
燒紅了他的眼,燒痛了他的肋骨。
「劈啪、劈啪……」
斐奐走在空寂的宮道上,聽著自己心火燃燒的聲音,心情愉悅。
嘴角輕挑哼著歌兒,伴隨著脚步聲,奏出一首只有他能聽到的樂曲。
「哼……哼……」
「劈啪……劈啪……」
不瘋魔,不成活。
不能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