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難當》 - 【賢妻難當】第260章
第260章 鄴城來人(完結章 )
「殿下,鄴城來人了。」一名侍衛興匆匆地跑進太子昭所在的書房。
南晉王駕崩的消息已經傳到北越了,可戰後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太子昭一直無法脫身,等安排好人手接管北越的各個要職,他則要帶人回南晉,除了祭奠先王,還要應付各種麻煩,也不知唐越現在怎麼樣了。
相隔十萬八千里,消息傳遞太慢了,就像他父王駕崩的消息,竟然延誤了兩個月才收到的,等他回去,怕是連王位都有人佔著了。
一聽鄴城來人,太子昭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問:「是誰來了?」
不等侍衛回答,外頭已經傳來了張淳的呼喊聲:「我胡漢三來啦……」
書房裡的官員和武將紛紛轉頭看著大門,不知這胡漢三乃何許人也,竟然敢在太子面前如此囂張。
張淳大步跨進來,一隻腳還沒落下就在半空中停住了,他把腳縮回去,站在門外笑了笑,「原來殿下在忙啊,那您忙著,我在外頭候著……」
眾位武將中,一個渾身一震,連招呼都來不及打一聲就衝了出來,一把扛起張淳往外跑去。
「喂……你做什麼?快放老子下來!老子還有正事……」
書房內,眾人一著頭霧水,只有太子昭淡定地說:「繼續剛才的問題,這京都的大小事宜先交由玄鏡先生做主,將原丞相、太尉以及御史大夫壓入大牢,其餘官員暫時不動,以觀後效。」
眾人從剛才的震驚中回神,目光投向玄鏡先生,不乏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這位先生可以說是一飛沖天了,從毫無權利的幕僚陡然變成了統管一城的大人物,雖說他這位大賢者本就受人敬仰,但有無實權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殿下儘管放心離去,待日後殿下登基,再行派官員前來接手此地,在此之前,在下定然會將這京都管理的妥妥當當。」
太子昭其實有些憂慮,玄鏡先生才思敏捷,又有雄才大略是沒錯,可到底沒有做過官,沒有管過民,能否勝任還真不好說。
不過他此行帶來的文官太少,都不堪大任,也只好將這裡托付於他了。
「孤走後,讓胡將軍帶三萬兵馬鎮守京都,王將軍帶領三萬兵馬鎮守燕州城,兩廂互助,一旦有任何突變,可由兩位將軍共同商議決定,無需詔令。」
將事情安排妥當後,太子昭派人去傳張淳來,毫無意外的,他等了小半個時辰才將人等來。
去傳召的侍衛低著頭不敢說話,兩隻耳朵紅彤彤的,也不知道聽了多久的牆角。
太子昭見張淳面色紅潤,一點也沒有剛才看到的蒼白無色,哪裡不明白他和王鼎鈞做了些什麼。
不過他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小別勝新婚,何況他們分別兩年有餘,難以控制也是正常。
他開門見山地問:「是太子妃讓你來的還是你自己要來的?」
張淳當然說是唐越派自個來的,還在身上摸了半天,嘀咕:「我還帶來了唐哥給您的信……在哪呢?」
太子昭一聽有唐越的信哪裡容得他慢慢找,立即吩咐人去剛才張淳呆過的地方找。
結果在偏殿的床底下找到了,真不知該說王將軍太過猴急還是該說他們感情深厚,連多走幾步路都忍不住。
張淳臉色漲紅,嘿嘿一笑,不自然地說:「一定是剛才沐浴更衣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來的,您不知道,我這一路就洗了三次澡,感覺整個人都餿了。」
「不是感覺,是事實!」王鼎鈞在一旁補充道。
剛才他急忙忙的將人扛走,自然是想立即將人撲倒的,可是對方身上的臭味實在讓他無法下口,只好把人剝光了丟進水裡洗乾淨了才開始。
張淳瞪了他一眼,「這一路舟車勞頓,長途跋涉,風裡來雨裡去,還經常風餐露宿,連熱水都喝不上,沒洗澡自然就餿了。」
實際上,是因為進入北越地界後,越往北越冷,他成天裹著棉被不敢下馬車,哪裡還敢洗澡?
好不容易遇到條件好一些的客棧,熱水是管夠了,可浴桶卻看著髒兮兮的,實在難以忍受。
太子昭可沒心情聽他們小兩口拌嘴,拆開信迫不及待的看起來,和往常一樣,唐越的信總是報喜不報憂,總會寫上一大段他和兒子的生活日常,聊聊鄴城的天氣,聊聊民生,聊聊八卦新聞,然後才會寫到正事。
「父王駕崩的突然,許多事情未曾解決,魯國公已送回府中,經幾位太醫聯手醫治後病情有了起色,但依舊無法動彈,丞相大人採納了我的提議,暫時不對外公佈他的罪行,等太子凱旋後再一同審理此案。
朝中並無大事發生,父王墜馬一事也徹查過了,並無陰謀,幾位王子不信,妄想將罪名嫁禍於本人,真是可笑之極,於是本人行嫂子之責,替你這兄長代為管教他們一番,望他們能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近日,十五王弟行為詭異,好像突然換個人似的,凡事搶著出頭,但行事有規有矩,說話也得體不出差錯,頗得幾位大臣的讚譽,與之前那個乖巧不愛說話的孩子大相逕庭。
我曾懷疑過他也是換了芯子的,不過再三求證後發現是自己想多了,你這位王弟只是以前隱藏的太深罷了。
如今朝中無主,太子在外暫不得歸,人心浮動,有些人生出一些異樣的心思來也無可厚非,奈何內宮有母后把持,朝中有忠心不二的大臣們守著,倒也沒有空子可鑽,白費了他們一番心思。
鄴城一切安好,君不必掛心,近來戰報有些延遲,內容不清,也不知戰事如何,望一切順利,盼歸!」
太子昭看著落款的時間,眉頭皺了起來,「你從鄴城一路走來,竟用了近半年的時間?」
張淳眨眨眼,點頭:「是啊,這已經是馬車最快的速度了,中途死了三匹馬,壞了兩輛車,真是艱辛啊!」
「……」一旁的王鼎鈞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丫還以為你是想我才來的,沒想到是一路遊山玩水來的,看我只是順便吧?
真是玩的好艱辛啊!
張淳摸了下腦袋,抬頭望著天花板,發現這北越的宮殿當真是美輪美奐,連屋頂都繪著彩色的壁畫,盡顯奢靡之風。
「既然忠勇侯如此艱辛,那就留在宮裡繼續休息吧,明日孤動身回南晉,王將軍鎮寧燕州,也一同南下吧。」
這回不僅王鼎鈞傻眼了,連張淳也愣住了,沒想到幾年不見,這太子昭還是一樣的小肚雞腸愛記仇啊,不就晚了幾天來給他送信嗎?
怕耽擱了前線的補給,物資也是先讓人送來的,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不過休息就休息吧,正好可以好好遊玩一下這天下盛名的京都,至於王鼎鈞那幽怨的眼神,張淳就選擇性無視了。
大唐元年夏,太子昭率五萬大軍凱旋,一路百姓們歡呼接應,送茶送水,每過之處家家戶戶張燈結綵,響鞭放炮,殺雞宰羊猶如過大年。
初秋,太子昭在百官與萬民的請求下擇日登基,改國號大唐,定都鄴城,自封始皇,同時冊立太子妃唐越為皇后,掌內務府,享有內宮最高權力,原王后胡氏為太皇太后,繼續執掌鳳印,管理後宮諸多事宜,原南晉王的諸位夫人則攜子出宮建府,自立門戶,無子者,遷至郊外溪源庵帶髮修行,為百姓祈福。
中秋時節,始皇下召封賞各有功之士,擢升王鼎鈞為鎮國公,櫟陽侯為護國公,還有一應有功的將士,盧興江副帥功過相抵,既不貶職也不升職,魯國公夏奎盜取軍用藥材,謀取私利,剝奪魯國公銜,判斬立決,禍不及子孫。
除了武將之外,始皇下召年後開科取士,凡有識之士無論貧富貴賤,無論身份等級皆可參考,錄用之後將會被酌情安排至各地為官,為政為民,造福一方。
同年末,始皇接受皇后的意見大赦天下,同時修改律法,廢除了車裂等六項酷刑,廢除了人口買賣合法性,等同於解放了奴隸,只是各貴族府中的奴隸甚多,要想完全廢除奴隸買賣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天下一統,百廢待興,在整整忙碌了三個春秋後這大唐才穩定下來,一項項利民之策下達,百姓們看到了新主的寬容與仁慈,也看到了國家的強大與富足,漸漸地,原有想復國的北越人也歇了心思,安安分分地做個大唐子民。
又是一年春,一輛馬車在鄴城城門外停了下來,一名白衣男子扶著小廝走下馬車,眺望著休整後越發巍峨的城牆,笑著說:「終於回來了,還是鄴城好啊!」
在他身後一個年輕人戴著氈帽咬著糖葫蘆,賤兮兮地說:「要我說,還是京都好,美女胸大臀翹,美男健碩挺拔,玄鏡先生以為呢?」
不等玄鏡先生回答,遠處一人笑道:「喲,我們的忠勇侯果真是樂不思蜀了,害得本公子還以為你是路上遇難了,正想派兵去搜救呢。」
「唐哥,別來無恙啊!」
「我倒是無恙的很,可惜啊,某些人就不好說了,哈哈……」唐越撇開他轉身朝玄鏡先生做了個揖:「先生辛苦了,往後太子可就有勞先生多多教導了。」
唐越身旁,一個十歲出頭的少年淡定自若地撩起衣擺跪下,實實在在地磕了三個響頭,「學生李駱淵,拜見先生!」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