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亦薇的女奴生涯》 - 【阮亦薇的女奴生涯】第231章
某種意義上的真.結局——《燦爛華年》
雖然到了這座城市這麽久,但似乎一直沒有好好地看過這裡。
那天下午,忽然的,一隻飛鳥掠過窗口,不停在畫板上修改細節的手也停頓下來,仰頭呷起一口咖啡的空擋裡,忽然的,她覺得一直纏繞在心底的某個重量似乎不見了。
放下咖啡杯——她的口味偏甜,這和品味無關,大概就是屬她的幾個小任性之一吧,甜甜的咖啡帶著醇厚的苦香,她忽然想起,似乎最近的夢裡,再也沒有冰冷的眼泪了。
窗口放了兩盆薔薇,如今花已開,只是當年簪花的少女,已經變作了另一幅模樣。
鏡子裡的人,看起來沉靜、成熟,不似曾經强行僞裝出的安然若素,此時的她,已經真的靜了下來。
看著鏡子裡的人,她忽然笑了,優雅的、婉然一笑,「該出去走走了。」
那天的下午,放下手頭的事物,她隨意修整了一番,便跨出了大門。
那天陽光很好,不刺眼也不黯默,微風裡,五月天的明媚,撲面而來。
整整五年了呢。
已經,放下了。
裝作睜著眼睛,世界却依舊停步不前,而忘記睜眼閉眼的時刻,反而重新踏入生命。
原來這座城市,也如此可愛美麗。
已經可以平靜的翻檢自己的記憶了,就像坐在沙灘上,看著手心的貝殼。
這些,都是她的人生。
仿佛福至心靈,又仿佛水到渠成,一張原本該沉睡在記憶深處的名片跳出腦海。
若按神語所說,這似乎是——未了結的因果。
話說,曾經意外遇到的某位畫家,他所提到的畫室似乎就在這座城……
低頭一笑,既然想起來了,似乎就無法裝作不知道了,如此一想,倒還真有幾分興味。
不知此去,是遇到故人,聊作感慨,還是早已人去樓空,緣慳一面。
江浩然……心底浮出那人名姓,只是模樣已經忘了,呵呵,當初因爲這個名姓,似乎還被鎖在車子裡狠狠欺負過……如今想起,即沒有尷尬酸楚,也沒有欣喜悵然,似乎一切起伏不定的觀感都被時光衝刷過,褪去了最初鮮明的色澤。
愛過嗎?愛過。
怨過嗎?怨過。
笑過哭過痛過累過,滿目欣喜,黯然神傷,而如今,都可以平靜的回望了。
有的人,看似溫文爾雅、君子如玉,但實際上只是表面僞裝,幷不見真見性。
而有的人,却是當真鬆竹風骨,典雅隨心,無論初見還是長久相交,都能知行如一、風骨自存。
而江浩然,就是這樣的人。
沒有詢問過往,也不質疑踪迹,這位意外的「故人」,相見的第一反應,就是溫雅的笑著道了一句:「你來了。」仿佛等待許久的朋友。
花開見我,溫潤靈犀。
在那一瞬間,她有了一種真真切切的,重新回到了這個世界的感覺,她還是她,世界還是這個世界,有過的牽絆,走過的痕迹,它們都真實的存在。
「是呀,有點兒晚了,我的畫還在嗎?」
「請。」對方笑著起身,將她引入那畫廊深處。
——————十年一夢,此時方覺————————
時間轉眼過去,在她自己的領域,她也算是小有名氣了,一切努力都是有回報的,後進的年輕人,用略帶仰慕的口吻叫她前輩,她忽然有了種「成爲長輩」的感覺,當然,才剛剛30出頭的她,對於穆拉星球的人而言,還只是個年輕人呢。
她有了許多新朋友,也有了許多新奇的愛好,看來對於所有人都一樣,只要你願意向前走,總歸是能走到新去處的。
靠窗的座位,別有情調的裝潢,高脚酒杯裡晃動著酒紅的液體。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她的對面,坐著那位溫文爾雅的男子,男子執著酒杯的右手食指上,還有著長期握筆留下的浮繭。
花瓶裡的鮮花嬌艶明媚,背景樂纏綿浪漫。
她不算意外的看到男子掌心的絲絨小盒。
「我以爲……藝術家是不願意這麽早束縛自己的靈感呐~」她托著下頜,笑的優雅而狡黠。
男人溫柔的笑了:「我們已經交往兩年了,不算早了,你對面前的人……滿意嗎?」推開那盒子,漂亮的戒指在盒內閃爍著晶瑩的光澤。
女人笑盈盈的眼眸故作猶疑的掃視著對方溫潤的眉眼,男子帶著一絲緊張寵溺而溫和的笑著回望。
直到她優雅的把手伸出放在對方面前。
她是設計界的新星,他是藝術節的寵兒。
江家家風儒雅,人丁却不興旺,寥寥幾位族人,却都各有風雅追求,即使到了他這一代,可能已經不能再延續貴族的稱號,但江家人却不曾將之放在心上,倒很有幾分古時書香世家的風骨。
成婚之後,生活似乎幷沒有什麽變化,他們各自有各自的愛好追求,雖然是愛人,但一年却有不少時間分在兩地。
然而他們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也許君子之交淡如水這樣的形容不該用在夫妻之間,但他們之間平淡的默契却似乎真的是這種風範,或者,比相敬如賓要溫情脉脉,却比如膠似漆要清淡平和。
但這樣,不也很好麽。
歲月靜好,一世長安。
—————————「完美」愛人————————
五年、六年、七年……人會用多久忘記曾經的刻骨銘心。
柏逸塵不知道,也沒人能告訴他,畢竟,似乎自己的父母正給了他最錯誤的示範。
依然還是記得的,如果此時此刻還能再重逢,再度抓到手中,他不一定會再放手了。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假想。
十年很快過去,即使他這樣身份的人晚婚十分正常,也似乎到了該被提醒的年級。
一開始是抗拒至極,再後來是幷無此願,到了如今,竟也變成了心無波瀾——既不抗拒,也不期待,倒像是隨緣了去。
母親終於把他領上了相親宴會,那些各有各美好的女子花朵一樣在他身邊排開,他禮貌的微笑著,目光却沉靜無瀾,然後他看到了一雙好奇而純澈至極的眼眸。
乍一看很相像的一雙眼睛,但却絕對不同……
算起來,比起情侶或者是愛人,他更願意把這關係定義成「父女」,爲什麽會選這樣一個孩子一樣天真甚至單蠢的小女孩兒呢,他說不準,女孩兒似乎根本對情愛毫無判別,只覺得如此體貼愛護著她的行爲,就是真正的愛了。
呵,大概就是因爲笨笨的,很好哄吧……
他不想再找尋一個聰慧狡黠的愛人了。
女孩兒有著所有小公主該有的小毛病,只不過所有任性都過不了3秒,在女孩兒的生命裡,大概也沒什麽事情能讓她煩惱3秒以上的,畢竟,在童話城堡裡仔細呵護長大的女孩兒,幾乎什麽煩惱都會有人立刻幫她解决。
而現在,女孩兒只是從一座城堡,搬到了另一座城堡。
看著愛人始終透著稚氣的睡臉,這個即使懷孕時也顯得稚嫩的女孩兒,就是他從此以後一生相伴的人。
女孩兒也撒嬌的問過他是否隻愛她,他總是笑著吻過去,然後不一會兒,女孩兒的注意力就被另外的事情引開來。
所以沒事的,就如此吧,早在他做出這個决定之時,他就已經明白了,他已將過往徹底放下。
這是兩個完完全全不同的人,他很清楚,她們之間沒有任何相同之處,他清楚地知道。
也許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像那樣去愛一個人了,但是沒關係,這世上大部分的人,只需要那60%的喜歡,就足够度過一生了。
所以沒關係,他會是最體貼最合格的丈夫和父親,他會讓她在他的城堡裡永遠像公主一樣活下去,他會是她心底幻想的完美愛人。
這樣的,平淡但長久的,一直下去吧。
————————————「虐愛」情深——————————————
當他終於明白無論如何都不能說服家人之後,他終於放弃了所有耍賴和追尋。
如果是爺爺想要瞞住什麽信息,那麽他絕對沒有任何可能找到真相。
他沉默了一段時間,然後第七年,將軍功轉給家族之後,他重新回到了紈絝子弟的行列。
這一回,他玩的比以往更加瘋狂。
成熟的女體在他面前浪蕩的綻放,扭著臀的女人一邊淫聲浪語的叫喚,一邊讓他手中的長鞭一次次落在豐腴的胴體之上。
這樣百無禁忌的情色盛宴,他早是熟客,大家心裡都懂,只是游戲,只是肉欲,下了床,穿好衣服,他們立刻都是不同身份的人。
有一點沒變過,他從不碰「良家婦女」,也從不玩「愛情游戲」。
圈子裡都明白,這隻花花公子,有著最讓人沉醉的技術,却沒有心。
直到某個倒黴女孩兒傻乎乎的一頭撞在他懷裡。
沒落小貴族,被人灌了藥送上某個人的床,然後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一頭栽在他懷裡。
他當然拒絕了這絕對的麻煩事,反正敲昏了送到醫院也是簡單的事。
然後他就被纏上了。
這樣拙劣的「巧遇」恐怕連小孩子都不信。
然而這隻青澀的小東西似乎怎麽說都沒用,她什麽都不說,就這麽期期艾艾羞羞答答的一直粘在他身後。
於是他一怒之下將她拎到了「游戲間」,讓她好好在「隔壁」看了一場「精彩表演」。
她嚇的不停哭,但還是不說話,反而伸手抓著他衣角不肯丟。
明明膽小如鼠,怯懦至極,却偏偏就要粘在他身後不走。
他冷笑了,這樣的軟弱却無知的感覺呢……
就像心底的黑暗終於被放出,他對她用了很暴虐的手段,狠狠地蹂躪,帶著sm的調教,她只是哭,喊著不要不要,可一旦他邪惡的再次提出要求,她還是會乖乖入網,所有反抗都無力至極,不需要怎樣費力他就能讓她拋弃尊嚴墮落乞歡,乃至他開口說要放她自由,她却哀哀乞求甚至允許更過分的對待。
他從未見過如此怯懦順從的人,他幾乎不懂,這樣的愛,是如何産生。
她對他的一切不合理的粗暴手段都逆來順受,就像對自己糟透了的家人一樣,他毫不懷疑,倘若那天他沒有順手救她,坐視她落入那個人的手掌,她也會這樣幾乎完全順從的任人褻玩。
真的是太不一樣,太不一樣了……如果是那個女人,即使深愛,也絕不會允許他踐踏某些底綫。
那個人,她絕不會愛的如此卑微。
應該討厭的,應該玩够了就拋弃,畢竟這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然而當她哭著向他求救的時候,他還是把她再次從那些「家人」手裡撈了出來。
那天,他又用了羞辱淩虐的手段狠狠玩弄了她,女人哭叫不已,却還是順從而卑微的乞求他的侵占。
「爲什麽,還不逃走?」
「我……喜歡你。」
爲了喜歡,可以如此卑微嗎?他不懂這樣幾乎病態的愛。
當他把幾乎不敢抬頭說話的女孩兒領回家的時候,家人們似乎驚呆了。
「要麽是這個,要麽我一輩子不娶。」他如此說道,女孩兒用嚇壞了的表情焦急而害怕的看著這情景。
他應當是不愛她的,但仿佛靈魂一瞬間就累了,一直追尋著永遠摸不到的夢啊,不如就接受被別人深愛吧。
他不會再那樣欺辱她,畢竟如果願意,他會是最體貼的情人。
這樣怯懦的、沒有主見、逆來順受的人啊,算了,還是讓他來欺負一輩子吧。
他幷不明白是否真的愛她,但不會介意,給她她想要的一切,只要他給得起。
而時間,總會治愈一切。
放縱不羈的壞孩子,有了永遠放縱他的人陪伴。
也許不算好事,但誰知道呢。
時間,會給出答案。
你以爲自己不會再愛了嗎?
幷不是。
你真的會忘記過去的愛人嗎?
幷不會。
那年那月那人,將自己黑白的生命染上絢麗色彩的人,祂永遠不會褪色。
我的生命爲此點上絢麗的燈火,我的記憶永遠不會消散褪色。
那些燃燒的,屬我的,屬我們的,燦爛華年。
每當想起那些色彩熾烈的片段,總會有微微的泪意涌上,然而隨著潮水流向永不交匯的支流的我們,最終還是會微笑,微笑著牽起現在人的手。
滿目山河空念遠,如今隻憐眼前人。
不是所有故事都有完美結局,
不是所有美景都能長盛不衰,
但無需憑吊,也無需頻頻回望,
坦然接受,這生命的饋贈和遺憾。
我多麽高興,在我最美好的年紀遇到同樣風華鼎盛的你,然後一起寫下,那屬我們的——
燦爛華年。
支綫結局《燦爛華年》完。